“卫将军不是想让,还有们阳曲郭氏,唯将军马首是瞻吗?”郭缊立在帐中勉力问道。“非是不愿意助力将军,只是之前听说将军在马邑大胜匈奴,还有两位兄长只以为卫将军兵力充足,将士骁勇,而太原又无战事……”
“看来郭公还是觉得他委屈。”公孙珣忽然笑着打断郭缊,但这话却分明是与旁吃香甜戏忠所言。
“郭公当然觉得委屈。”戏志才也端着木碗失笑道。“堂堂位两千石,又是阳曲郭氏头面人物……这阳曲郭氏在太原,乃至于整个并州,也是仅次于王氏世族,所谓太原王、郭,向来并称……君侯,是颍川人,太原情形知道不多,没记错吧?”
“没记错。”公孙珣放下碗来,正色与戏忠介绍道。“并州世代两千石世族几乎都在太原,而所知道就有七八个,但其中唯独王、郭两族最为昌盛……太原王氏名震天下,自然不必多提,无论是晋阳王还是祁县王,都是人才辈出,官至两千石者
当年风华正茂雁门太守郭缊,如今已经是四五十岁人。而以此人身份地位,无论如何,都堪称养尊处优多年。
不过即便如此,当郭缊在半路上看到那个血淋淋、冰乎乎马首后,他还是扔下那些猪羊与族中随从,然后顶着严寒与封冻,随赵平还有自己侄子郭护匆匆赶到公孙珣营地处……从他瘸拐姿势上能看出来,这路上他应该是摔不少跟头。
“郭公来,快给郭公盛碗饺子。”眼见着故人来访,公孙珣倒是依旧和气,好像二人不是相隔十年,而是昨日还曾起在滹沱河岸边望河笑谈般。“老虎肉馅,确实难得。”
时值晚间,此时偌大中军帐略显空荡,不仅没看到几个军官、卫士,便是几名闻名遐迩‘军师’、‘谋士’,也只有个戏忠在旁……如此姿态,倒还真有几分私室相见故人感觉。
当然,郭缊如今哪里敢多想,眼见着数名目不斜视甲士封住帐门,侄子郭护和那个赵平也被带走,帐中除他本人时间只有公孙珣、戏忠二人而已,更是心惊肉跳,便赶紧行礼称喏,然后匆匆入座。
而就在其人入座,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时,却果然有侍从飞速端来碗热气腾腾饺子……可却没有筷筹?
郭缊先是愣,但旋即就想起大汉朝历史上许多典故,然后只觉得头皮发麻,便如木偶般僵硬起身,复又来到帐中空地上,束手而立。
“郭公是不是觉得挺委屈?”公孙珣咽下个饺子,又喝口热汤,这才轻声询问。“辛苦前来劳军,这个当日受你多番照顾故人却屡屡为难,甚至堪称苛责?”
郭缊不敢怠慢,即刻躬身行礼:“回禀卫将军,在下着实没有怨怼之意,只是之前也实在是不成想将军居然是这个意思,这才有所松懈……”
“是哪个意思?”公孙珣抬头看对方眼,然后却又继续低头去吃着自己老虎肉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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