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满意点头:“荀公所言正是意!”
众人自然知道荀爽是打圆场,而黄琬、杨彪此时也是身冷汗倒流,并陡然醒悟过来,刚才他们确实是在鬼门关走遭,便趁势低头,各自退回。
“其实相国也不用太担心关东那些人。”就在三公各自退回,无人应声之际,尚书郑泰却是忽然醒悟到症结所在,然后咬牙起身劝慰。“因为酸枣那些人,素来熟悉……彼辈都不是能成大事人!”
“这是什话啊?”董卓微微挑眉,倒是好奇起来。
“明公出自西州,少为将校,闲习军事,乃是
董公,此事万万不可!”
事到临头,考虑到对方雷厉风行,再是天意,三公也不能由着对方乱来,真要是学着之前三日废立,五日鸩杀太后,再来个两月迁都怎办?大汉朝还要不要?于是乎,太尉黄琬连忙起身劝阻,回过神来杨彪也跟着出言反对。
“如何不妥啊?”董卓扶刀向前,立于御座之下,转身面对百官,颇为不耐。
“相国!”黄琬近乎于悲愤言道。“迁都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就定下吗?洛阳周边百万百姓,而且国家宗庙、历代先帝陵寝,都在此处……难道要弃他们于不顾吗?”
“你懂什?”董卓愈发不耐起来。“关中肥饶,故秦当年就是靠关中并吞六国。而且凉州出雄兵,长安有宫室,迁移起来特别方便。至于百姓,百姓是个什东西,值得拿出来在这里说道?!他们真要敢反对,动用甲兵驱赶,到时候你信不信,不要说西面数百里外长安,连东面几千里外东海他们都不敢不去?!”
“董公!”杨彪闻言更加惶急,赶紧上前躬身而言。“你说或许没错,可这天底下事情,从来都是动起来容易,想安定回去就难,迁都易,安都难……这个道理你难道真不懂吗?”
“天底下事情,难道要你来教?”董卓听到最后,居然勃然大怒。“你是袁绍、袁术姐夫,又是公孙珣故交,是不是刻意为这三个逆贼拖延时间,想让陷在洛阳这里?你们这种人,早就看清楚,表面上人模人样,背地里却总是想着害人……你是不是觉得十几万逆贼在外面是替你撑腰?是不是以为不敢杀人?”
杨彪如遭雷击,竟然在朝堂之上抖如筛糠,而旁边袁隗更是微微低头不言。
“相国。”黄琬同样有些气短,却终究是昂首挺住身形。“无论如何,迁都都是关乎国家根本大事,杨公身为三公,居然不能在嘉德殿内说句话吗?”
董卓声冷笑,刚要发作,旁边司空荀爽却是忽然起身,挡在董相国与黄、杨二者之间,并面对黄琬正色而言:“黄公没有明白董公苦心……如果不是局势不好,董公会想着迁都吗?现在局势是,关东那些人三面围住洛阳,天子与公卿在其中,昼夜难安,而若是西入长安,不但人心能安定下来,却反而能行成当日秦灭六国之势……还请两位多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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