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到武州外边墙处,匈奴人却遭遇到第二次大规模死伤……和善无城战样,没有人驻守废弃边墙在关键时刻对败兵起到要命阻碍作用……前方是依照险要地势建起来废弃城墙,而逃兵不仅是人,连马匹都已经疲惫至极,与此同时,汉军中居然有数千轻装胡人突骑,从头到尾没有脱离战线,路追到此处……如此情形,如何能不要命?
前面人头也不回翻越山岭与废弃边墙,后面人则沦为屠杀对象……匈奴人这次越过边墙逃窜行动,完全是用人命换来。
甚至到后来,看到汉军骑兵接连不断,武州县中留守官吏居然也大着胆子派出数百持械丁壮参与阻截与围杀……后世这个地方被称之为平虏,又改名成平鲁,不是没有缘由。
当然,须卜骨都侯到底是单于,到底是休屠各部首领,手下愿意为他断后死战人还是有,所以还是翻越边墙成功,逃出生天,但这次跟上来匈奴人却只有万余。
至于没跟上来,肯定不可能都死,就吕梁山这个地形
喊杀声、哀嚎声,看到贵人们不顾马匹安危从满是石子山岭野地逃窜,他们又如何不明白前方竟然大败?!
然而匆匆遵循本能顺着原路转回之时,这些人却又不禁相互冲撞踩踏……昔日让他们引以为傲骑兵优势,居然在短时间内变成索命事物,无数人葬身自家马蹄,但也有不少人靠着身后有足够多同族被汉军追逐砍杀机会逃出生天。
从白马义从开始接战算起,公孙珣便在城头端坐不动,而等他见到赤色汉军万骑在韩当带领下奔涌而下,大破匈奴数万骑兵军阵之时,久经战阵他虽然称不上有所触动,却也不禁想起件往事,然后时失笑:
“子伯,昔日在辽西,你还有程德谋在山坡上看汉军与乌桓军击而破鲜卑……你是不是曾言大丈夫当领万军如是?”
娄圭负手叹气:“确有此言。”
“但今日德谋与你俱未竟此志,倒是让义公先行步。”公孙珣不由笑道。“要不要给你个机会,待会领兵去追匈奴人?”
娄圭摇头不止:“此时彼时也,彼时青年负气,无知无能,以至于视天下英雄为无物,视军国大事为儿戏;而今稍有长进,却反而晓得军战凶危,举动便是人命无数,不可轻为……圭无统帅之能,何谈领万军如是?至于此番追逐匈奴人,更是牵扯到匈奴人处置,还是让义公领兵在前,然后君侯亲自跟上为好。”
公孙珣缓缓颔首,却也不再多言。
话说这战,汉军借助盆地之势,杀伤上万,匈奴丧胆,但汉军却并未见好就收到此为止……反而按照计划,继续衔尾追击,以求继续造成杀伤,务必让匈奴人彻底丧失对山西袭扰能力。
而另边,须卜骨都侯仓惶而走,到底也是靠着匈奴人数量优势,和溃兵对来时道路本能遵循,勉强维持足足两三万残兵,路往西北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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