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敌从宽。”田丰瞥眼公孙范,然后摇头言道。“让将军走并州上洛,却也没有让他放弃冀州……乃是左守而右攻之意。实际上,如今冀州九郡国而将军有其四,局面已经足够好。剩下或随韩文节结盟袁绍,或被同宗所据,本就不好轻易取之,正该暂时防守、消化……其实诸位想过没有,若是能守住与邺城相近而对邯郸、有钜鹿泽为遮蔽瘿陶,还有能遮蔽幽州范阳城,那将军在河北根基根本就不可动摇。唯独……”
“唯独这三城自北向南,各有不同。”就在这时,对面娄圭忽然开口。“其中,范阳最好守,有范公子以宗子身份镇压,三郡在后,自然无虞;瘿陶次之,其南面有钜鹿大泽天险,无须担忧大兵猝然来攻,但此地连结南北,直面两方,须有智谋之士为之方能应对;至于赵国邯郸,此城固然千古名都,却独独突出于魏郡身前,真要是有万,便是首当其冲,最是艰难……此地
有人突然开口对田丰表示质疑,而这次,却居然是带着田丰来此审配。
“正南何意啊?”田丰扭头反问。“以为走并州讨董好处已经显而易见,既能讨董,又能扩张,更能钳制太行山匪,还能避免此时与袁绍等人交战,陷入不义。”
“没有说走并州不好。”审配蹙眉相对。“问题在于,虽说讨董大义不可失,洛阳亦不能落人后,可幽冀却更是家君候根基所在……走并州,固然可以不用攻击魏郡,可若是对方反过来背信弃义,攻打幽冀呢?届时君侯不在,谁来处置大局?”
“知道正南意思。”此时田丰不急不缓,倒是有几分名士风度。“你不就是担心将军引兵走并州讨董,路艰难,而幽冀却突然局势有变吗?”
“正是此意。”审配正色言道。“元皓,你须知道,便是高祖起兵,也有丰邑兵变,雍齿、刘信之祸……”
此言出,在座之人多又变色,便是直没吭声公孙范也变得格外严肃起来……所谓丰邑兵变,指是汉高祖起兵后遭遇第次大危机,其人引兵出征,后面依仗为根据地丰邑却忽然日易帜。这件事情,史书上写是雍齿主导,实际上很可能与汉高祖刘邦侄子刘信也有关系……却不好拿出来说,而审配用在此处,俨然是有所指。
“谁为雍齿,谁为刘信?”田丰依旧坦然。“是袁绍、韩馥与公孙瓒吗?”
“倒没说韩馥。”审配起身来到场中对道。“在邯郸,也对此人有所知晓,其人懦弱无能,绝没有进取之能,唯独袁本初与渤海那位……”
“也不用在意那位大兄。”这次却是公孙珣直接出言作答。“他便是再胡来,不愿从,却也不至于反过来攻吧?而且再说,渤海往这边来当面乃是涿郡,涿郡、广阳、渔阳,本就是根基,不会轻易动摇。实在不行让文典(公孙范字)引兵顶在范阳,他还能如何?”
公孙范不敢怠慢,即刻出列躬身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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