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点火?!”旁边不知道是谁愤然反问。“下那多天雨,头上还有雨水,什都是湿,连地都湿透!火盆都只能放在帐篷里!”
“烧帐篷!”塌顿半是颓丧半是决然。“帐篷外面是湿,里面是干……有好多东西都能烧……”
“烧以后怎办?”旁边又有刚刚赶来亲信当即反问。“以此为讯号聚拢人马?”
“不然呢?”塌顿猛地扭头抓向此人衣襟,但可笑是,对方和绝大多数被惊醒乌桓兵样,根本没有穿衣服,此人身上不过全是湿泥罢,而塌顿入手满是滑腻,却反而让对方失去平衡直接后仰栽倒在地。
“首领!”这裸着上身亲信滑到之后,居然不顾切又从地上爬过来死死抱住塌顿条腿。“不能这烧!若是如此,咱们乌桓人固然看得到首领,可汉军也必然看到啊……这个战局下燃起帐篷,,bao露身份,岂不是也在告诉汉人往这里杀吗?”
雨夜中,辽西乌桓公认二号人物塌顿,只穿身白衣,披散着头发,便慌忙冲出营帐,而迎接他却是黑夜中迷茫和不知所措。
没有密集火光,没有旗帜,没有奔腾马匹,没有空旷视野,甚至都没有个稳固营寨……想想也是,好不容易辛苦来到近乎于大本营城下,累成那样,谁会想着去立寨呢?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那些时候,现在问题是,对于塌顿而言,这个战场跟他认知中战场完全不同!
他出色骑兵作战经验,他在部族中十余年积攒威望,他谋略,他武勇,在此时此刻居然毫无用处!
这个战场经验极为丰富骑兵统帅,明明通过喊杀声猜到至少有上万汉军在屠杀他族人,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实际上,除汉军喊杀声外与自己族人哀嚎外,塌顿耳中此时居然只有淅淅沥沥雨声和环首刀屠杀他族人声音!
“知道你忠心。”塌顿抱着这名忠心下属,却居然直接哭出来。“可是如今局面,还能如何?全族青壮都在这里,你难道让什都不做吗?你须知道,这是打仗!若不亮出身份,他们连个
想想也是,当个乌桓人不能骑马、不能拉弓,手边只有杆马上用长矛,木杆铁头,却还不知道雨夜中能不能及时找到,最关键是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甲胄,甚至因为黏潮连那身标志性白衣也都脱掉,干脆在光着膀子睡觉。
那面对着上万把汉军制式环首刀近战,他们除去死,或者去逃,难道还有第三条路吗?
“首领,哪里来汉军,是赵太守从辽东来吗?”有附近人凭着记忆摸到塌顿营帐身侧,借着塌顿帐门内火盆微光露出满身泥浆狼狈形状。
塌顿都如此,这些人自然也是慌乱不知所措……实际上,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汉军是从何处来。
“不知道!”塌顿恍恍惚惚,四顾失措,却是忽然回头。“点火!速速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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