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孙珣却知道,这是大规模军队行军必然事情,这是扩大基数后必然伤亡。
非只是渡河,接下来数日间,还会有不少人因为简单引水问题病死在路上,会有勇士因为路面湿滑而以近乎滑稽方式丧生,还注定会有数以千计军马经此战后彻底丧失作为战马资格……这场软绵绵雨水注定会比想象中更加强大。
但这切都是值得,因为它能避免更多伤亡!
“这次真没有危险吗?”作为留守之人,浑身湿漉漉戏忠眼见着公孙珣和他主力部队缓缓消失在对岸山坡后,便再也忍耐不住,当场就在河畔抓住娄圭衣袖,并正色相询。“不是君侯心急难耐,仓促为之?”
“志才啊,莫要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同样浑身湿漉漉娄圭闻言却不由哂笑道。“依看,这场雨,非只是好事,简直是天资君侯,堪称天命显兆!
还有别路可行吗?为什当初遇到困难时候,不干脆去广阳找卫将军举族内附呢?为什会在卫将军离开后会感觉自己能成事呢?叔父明明说汉人自己要乱起来,卫将军要在南边争夺更好东西,不会回头管他们,如何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边是什样子?
乌桓人到底算什?
“粮食、布匹、陶器……什都不够。”胡思乱想半晌,穿着也像极个汉人贵族塌顿忽然在雨水中扭头言道,露出满脸胡茬。“为这次设伏,咱们掏空家底,而且场奔袭下来,死战马也太多……大人,们……”
“知道。”丘力居蹙眉摇头叹道。“之前还在下游被只汉军背水而战,杀们不少人呢。还有那些杂胡,见势不妙,又纷纷逃窜,便是们自己族人也在埋怨,甚至有人嫌出征太频繁,想回部落里……但是塌顿,事到如今,管好眼前便是,你在后面断后……也不是断后,主要还是看住自己人,让他们小心照料战马,先统回柳城稍作安歇,再决定是否回各部落中修整,不得私自离队。”
言罢,丘力居便径直在楼班搀扶下走下湿滑山坡。
毕竟是养育自己亲生叔父,塌顿看着其人背影,到底是咽下原本想问出那句话——所谓乌桓,区区两三万人马,真有资格独立于这个世间吗?
雨水依旧不急不缓,肯定跟豪雨称不上关联,但经过夜淅淅沥沥,大凌河已经开始出现明显水位上涨。这不是夜雨水直接作用,而是之前两日雨水通过无数支流汇集到大凌河作用,而接下来几天,因为地面含水量已经饱和缘故,水位还会继续直线上涨,最终让原本很轻易渡河活动变得极度危险起来。
实际上,就在乌桓军全军转身离开第二日上午,汉军渡河时便遭遇到数十人非战斗减员,这对集合五郡之力,带着上万军马,又有秩序渡河汉军而言,简直难以想象。
明明水位只是从到腰下变成到腰上,为何就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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