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大喜?”天子刚才还在感慨于自己这段时间煎熬,而且放眼过去,处处皆是危殆,哪里能想到什大喜,难免时茫然。
“卫将军自关中连发数封奏报。”刘虞兴奋难耐,上前细细说道。“封昨日送到大将军府,封昨晚封门后送到尚书台,俱言已破当面之贼,杀王国、李相如、黄衍,获首万余,俘三万,缴获战马、辎重无数,贼人仅有韩遂、马腾二人领不足万数残兵逃回到凉州……而听报奏之人说道,这还只是以当日战局论,如叛军留在陈仓兵马、民夫,亦有半数直接降服……陛下,无论如何,此战后关西数年间可无忧!”
天子先是恍然若失,但醒悟之后却是既惊且喜,但惊喜之后却又悚然而惊。
“这是什时候事情?”旁边赵忠哆嗦着嘴唇上前询问道,他身为大长秋、黄门监,即便是被何进撵出尚书台,也自然有资格问及军政。
“正月初十。”刘虞收起笑意,坦然答道。“按照军报,正月初三,卫将军忽然合并三军,正月初六、初七渡过汧水立营,与贼
对两宫有所冒犯,但这些天越想越觉得他们早已经怨气冲天,更兼大军在手,愈发无所顾忌……所以有所防备之前,朕万万不能死!”
“能否诏书与军中忠义之士,夺其兵权,猝然杀于营中?”赵忠试探性抬头询问。
“若卫将军至北宫,你们还能二者择其,猜钱活命。”天子瞥自己这位赵‘阿母’眼,愈发失望摇头。“可若是凉州叛贼到此间,你们怕是全要变成王甫那个下场,汉室亦将不存……”
“那……?”
“朕在等公孙珣自请回幽州平叛。”天子缓缓言道。“幽州叛乱消息出来,朕就急速让人送去关中……其实,彼处为乱并不严重,只不过是乌桓、鲜卑联手反叛隔断辽西通道而已,但公孙珣乡梓所在,他必然不能忍,所以必然会走。届时,让皇甫嵩领兵为关中事,公孙珣为幽州事,天下方可安定。”
言至此处,天子只觉得自己口渴难耐,旁边自有人奉上温开水,他喝好几口方才继续言道:“不过,等公孙珣回幽州后,须再与他上几道锁,将他困在幽州,然后再助蹇硕尽量多握有些西园军,最好等北军平叛回来后,再亲自出面予以清洗、替换,让你们握住部分北军,如此朕、朕才能放心。只是,只是……真未必能撑到那日!”
张赵蹇等人前面听得极为认真,心中俱皆信服,但听到最后,却又不免和天子样悲戚难忍。
然而,就在天子与自己生平最信任三个内宦感时伤怀,悲戚局势之时,却忽然有位不速之客请见……此人地位特殊,便是天子和内宦也不得不暂时收起哀容,放其入内。
“陛下,大喜!”
话说,作为天子选定宗室托孤之臣,宗正刘虞已经是第二次参与尚书台政事,应该早有番气度,但其人远远见到天子,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态,行礼之后便匆匆出言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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