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乃是关中平原西面门户,扼守渭水通道,无论是从凉州还是汉中,只要想走渭水通道,都要先过这关。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是明证。
“目前没有听到城破消息,想来应该没打下来,但具体情形却不好说。”并马跟在旁盖勋不由正色作答道。“陈仓挨着渭水,为关中西面门户……叛军必然要倾全力而为。”
“叛军到底有多少人?”公孙珣不由微微蹙眉。
“号称十万,但其实没那多,也就八九万,而且其中有两三万民夫是充数,还有万余他们根本控制不住
得益于北宫胡作非为,士人和阉宦之间早已经是水火难容。‘历史上’不久后,这些人推着外戚跟宦官同归于尽,甚至亲自动手,相互杀狗脑子都出来,其背后乃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仇恨积累。
之前大将军刚刚履任,黄巾之乱刚平,韩遂就来找何进与公孙珣请求诛宦;张温那种废物拜为车骑将军,西征之前居然也有士人带着毒药求见张温,请求张温趁着送行宴杀光所有宦官,否则就服毒……换言之,对于如今已经渐渐掌握军事自卫手段士人而言,这种杀气足以堪称是整个大汉朝主旋律思想。
而公孙珣之所以定要取下赵忠族弟首级,方面固然是例行震慑动作,但另外方面,其实恰恰是为压制住军中蠢蠢欲动派系斗争,他需要用赵延首级让刘表服气,从而抑制住北军内部可能发生大规模清洗。
之所以如此,不是公孙珣对阉宦心存怜悯,毕竟,正如公孙珣自己最后所言那般,若是怜悯他们,那又该如何面对司马直与傅燮那些人呢?
说到底,公孙珣依然还是名合格军人,大战在即,他需要保存军中战斗力。而身为军主帅,他更要替麾下将士将洛阳万般纷争挡在身后。
实际上,第二日全军整列进发以后,便是公孙珣自己都已经调整好心态,扔下所有阴谋诡计,心以西面战事为主。
帝国历史最悠久禁军部队在帝国最核心片平原上路西行,速度不快也不慢,三日内行百三十余里,便从函谷关来到潼关,而提前出洛京兆尹盖勋盖元固早已经等候在此。
话说,盖勋此人终究是为忠臣,又久在凉州通晓军事,所以虽然之前私下相会有些尴尬之处,而且他也知道公孙珣此番其实是代替大将军解围,却还是不卑不亢,主动前来。而且其人尽忠职守,早早便沿途设置大量补给点。
得益于这位京兆尹帮助,汉军行军速度不免又快上不少,同时,其人还向行军不停公孙珣提供些意想不到情报。
“他们走渭水通道?”天气寒冷,却云高气爽,缓步骑马行军在伞盖仪仗之下公孙珣面色如常。“跟子伯想样,虽然凉州叛军有三条路可走,但美阳那边之前被打成白地,几乎没有什可掳掠地方,而若从西面那两条路走,却终要归于渭水通道……陈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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