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知道彼时你有亲友丧于凉州人之手。”那年长之人忽然肃容打断对方。“天下人也都知道凉州人野蛮,当日凉州三明中张公甚至以战功求移籍贯到关中,但这种事情还是要分人……凉州人固然野蛮,也固然被人看不起,但也不是没有忠臣良将,不说皇甫公和董公,便是们太尉府兵曹曹掾,不也是凉州人吗?他平日为人如何,待你又如何?”
那顾姓年轻属吏到底是长叹声,不再言语。
“其实小顾这想就行。”之前喝汤之人端着陶碗来到近侧笑道。“便是让大将军西行为帅,你就放心将乡梓安危交给他吗?!皇甫公和董公再是凉州人,也是宿将;而咱们大将军和车骑将军,再是南阳人,那也只会杀猪啊……”
“噤声!”年长属吏登时作色。
端碗吏员自知失言,也立即醒悟闭口,公房内,时沉默下来……大家都有些讪讪,外加忧虑。
洛阳驴子就有价无市,却也足够影响到整个洛中各处公门。
实际上,如今洛中,哪怕是非常守礼达官贵人,也都是待客时装模作样,背地里照样弄个摇椅躺着……因为跪坐着真难受,而坐在椅子上真舒服,更不要说那些老寒腿。
回到眼前,随着这名吏员口热汤下肚,众人多少便纷纷议论起来,反正马日磾上任两月有余,此时还留在太尉府内熬着不走,多是想存身之辈,倒也无所顾忌。
“看大将军这回有难。”有人不由嗤笑声。“这旨意他无论如何都不好不接吧?”
“接是定接,”有明白年长之人顺势言道。“关键是接以后该怎办?”
其实,别看他们之前调侃起大人物们事情如此轻松,不过是苦中作乐罢!汉制官吏体,这个时候还在这个阶层、这个地方厮混之人哪里有什前途可言?洛阳炭薪渐贵,老家族中又屡屡来信说起当地乱象并打探消息,四处人心浮动……群人却连躲在公房内群人开个玩笑都要担惊受怕。
也是无奈到极点。
“说起来,咱们兵曹掾什时候回来?”隔半晌,又有人问道。“既然大将军应该不至于拒旨,那他这个做仪仗陪同应该早就回来
“能怎办,还真去关中打仗吗?”又有人当即明自己同伴意思。“无外乎是想法子拖延不去,坐等生变而已。”
“可他不去,关中谁来主持大局?十万凉州叛军岂不是要荼毒关中?”这次说话,那是名长安人。
而其人如此开口,倒是让气氛凝重不少。
“小顾你也别忧虑太多。”之前那位年长些同僚不由出声安慰。“观兵曹内文书分划,皇甫将军见在扶风,董将军也在,这战,无论如何都要启用这二位。”
“关中遭凉州人荼毒,居然还是要靠凉州人来抵挡吗?”这位顾姓长安来属吏时愤然。“你们不知道,当日张温征西,数十万大军战于美阳,整个渭水北岸几乎被打成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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