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仅凭今日这道旨意,公孙珣对天子此番应对评价便又再高节,因为这是个很有余地又很节制同时又很有效果旨意……简简单单,合情合理,既没有逼迫公孙珣重新站队意思,也没有居高临下姿态,但到底是彰显其作为天子影响力,若公孙珣就此接旨入洛,那他此番轻骑而来为何进撑腰气势便不免被化解六七成去。
所以,公孙珣不能接这个旨意。
“臣不敢受。”公孙珣起身后,正色相对。
张温沉默片刻,他虽然是司隶校尉,却根本不愿意掺和到这种事关兵权大事中来,尤其是天子身体如今越发不好,再加上本朝天子那可笑寿数,他基本上可以断定天子没几天好日子……而按照汉室传统,天子死,外戚、士人、宦官又得杀做团。
但是话还得说回来,张温毕竟职责在身,他受天子命来此传旨,就这不明不白直接回去,未免太可笑。
然而,接下来让人目瞪口呆是,众目睽睽之下,洛阳各路显贵使节目前,那武士入帐之后几乎是立即就被赶出来……很显然,公孙珣依旧还是不做理会。
围观众人神色复杂,如曹操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却干脆笑出来。
张温立在简易辕门之前,距离大帐只有几十步,这幕看清清楚楚,身后窃窃私语声与周边嗤笑声也是听得清二楚……瞬间,其人几乎羞愤想走之。
但是怎可能走呢?自己分明是来传旨……而且他也不信,这公孙珣何至于跋扈到这个地步?真要是公然拒天子使者于门外,怕是何进也兜不住他吧?更何况如今众目睽睽,他张温怕丢脸,公孙珣就不怕背后落得个乱臣贼子名头?
就在张温羞愤难耐之际,那边随着报信卫士被赶出帐来,人却是从帐中而出,顺势让人卷起帐门。
无论如何,话还得问清楚。
“敢问蓟侯。”张温思索片刻,然后尽量用种比较平和语气询问道。“这到底是什缘故呢?天子之诏,不能无故而不奉,可是身体有恙吗?”
听得此言,公孙珣不仅没有得到台阶后放松感,反而陡然肃,并旋即冷冷看向对方。
话说,此时虽然是初冬时节,但天气却不是很冷,尤其是午后阳光直射,反而很是温暖怡人,而被对方近在迟只这瞪,张温却
“是颍川戏忠。”刘备先是面不改色说出此人姓名,却又陡然微微怔。“原来兄在做祭祀。”
不止是刘备,随着戏忠让人卷起大帐帘门,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其中情形——公孙珣居然是备着三牲,在做场祭祀。
这下子,连张温都安生下来,转而静待对方结束祭祀,唯独曹操愈发眯起眼来,然后捻须失笑。
祭祀按部就班结束,公孙珣倒是毫无拖延推辞之意,居然干脆利索亲身出来,然后就在辕门内与张温相对,行礼接旨。
旨意很简单,加公孙珣为特进、光禄大夫,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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