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双方最终选择通过阅兵这种方式,互相示威与互相妥协。
这个时候不过是八月中旬,距离许攸去见公孙珣才个多月而已;距离王芬之死不过三十天;公孙度上任、离任更是发生事情……但天下间,却已经无人再记得那些人那些事,所有人都开始把心思放在洛中这次大阅兵之上。
并州刺史丁原第个响应何进号召,他派出自己部属张扬引着刚刚被临时征辟为从事张辽等人入洛听命;典军校尉曹操奉命往老家沛国募兵,却临时向天子举荐平原令,宗室刘备为军司马,希望对方来协助自己;西凉仅剩名汉室忠臣盖勋,更是直接被天子召唤入洛……
时间,天子与大将军手段尽出,各显神通,往来各处使节络绎不绝,天下骚动。
至于某些人……袁本初也开始老老实实拉拢起西园同
尉,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这些人中包含宦官、公族、西凉边郡世族、阉宦姻亲、关东世族、北军旧将等等奇葩人物,可以说是个尽量求得大团结大包容洛中军事集合体。
然而如此大型禁卫性质军事组织,却全都统属于天子直接任命宦官蹇硕,而不属于名义上掌管天下兵马大将军何进,甚至看天子意思,何进也要受蹇硕节制。再加去年天子以何进之弟何苗为车骑将军事情,那这位身体不行天子此番针对何进意图已经基本上呼之欲出。
然而话还得说回来,何遂高早已经不是数年前立在郎署门前温文尔雅杀猪宋玉,他参与国政多年,早已经羽翼丰满。甚至考虑到天子昏庸无道,他这些年反而得到士人、党人普遍性支持,所以势力愈发做大。
形势敏感,再加上有人撺掇,何进不甘示弱之下,选择针锋相对。
于是乎,洛中再度出现流言,说是有人望气得知,洛阳将有刀兵之灾,两宫将流血。
紧接着,天子与大将军共议,召集地方兵马,连同京城新旧禁军,起举行阅兵仪式,以作压胜。
所谓压胜,就是借着仪式或物品进行辟邪举动,这里是要借阅兵来解决这个可怕流言意思。
当然,洛中真正明白人都知道,这本质上是何大将军与自己天子妹夫之间场交锋与妥协:
方面,双方需要斗争,天子需要防止自己死后何进人独大,以至于出现梁冀那种情况,尤其是他幼子刘协之前便被何皇后视为眼中钉;而大将军也需要尽力保住自己外甥继承权,防止自己天子妹夫忽然犯糊涂废长立幼。
另方面,双方也需要妥协,毕竟天子也明白自己身体不行,而他废长立幼心思终究只是心思,所以还是需要何进这个大舅子来扶持自己儿子,并延续本朝那怪异皇权轮回;而何进也明白,天子日为天子,身为在位二十二年天子,对方权威就不是他杀猪宋玉可以明面上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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