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面上青红不定,田丰捋须不语,而杜畿和京泽则又次面面相觑起来……然后二人齐齐起身,去追沮宗去。
这时堂上二人方才明白,这故钜鹿太守外甥和前汉中郡丞居然是路从关西去投公孙珣!也不嫌路远!
而第二日,沮公祧也不多言,甚至连仆从都不带个,只是将昔日分别时公孙珣所赠图书万卷装入京泽车队里,然后便寻匹马,负把如今刚刚在河北流行油纸伞……乃是安利号新产品是也……便黑着脸径直与京泽、杜畿二人并肩走。
沮授骑马相送十余里,路上失魂落魄,却偏偏言不发,既不相留,也不勉励,半日方才转回广平家
做光明正大!更不要说,家君侯还有将军印在手呢!如何不能观形势以待天时而动?”
“就是不知道届时动,是为汉室呢,还是为公孙氏?”田丰拍案而起。
“不能二者得兼吗?”沮宗也凛然起身。
座中京泽与杜畿神色交流不断,愈发觉得此番来对地方,却忽然闻得上首沮授失声笑:“公祧,你口个‘家君候’……想你不过是多年前与这位卫将军做过几日门客,如何便念念不忘?还有元皓,你不过是更早之前与这位卫将军有些误会,至今仍书信不断,如何便要骂个不停?如今天下事如此纷扰,该骂之人多得是……去年十月,扶风大战时,刘陶刘公死谏天子,却被阉宦下狱愤懑而死,却不见你骂几声张让、赵忠?”
“如何要骂张让赵忠?”田丰缓缓坐回,声冷笑。“就凭彼辈干那些事情,只有刀兵相对,何须出言相对?反倒是公孙珣,明明有匡济天下本事,却总是私心难耐……这才须多骂几句。”
“如此说来,你倒是爱之深责之切?”沮授再度失笑。
然而,眼见着田丰偃旗息鼓,沮宗也是冷笑声,却不再坐下,而是转到堂中对着自己兄长负手言道:“不瞒兄长,昔日为家君候门客,便已经觉得其人当为明主,只是当日你在外出仕县令,不得已才归家主持局面,兼奉养老母……而如今,兄长归家以久,母亲孝期也过,正想北去投那野心之辈,不知兄长可允?”
沮授难得失色:“公祧,你也知道如今局势不好,既如此,正该兄弟齐心,合力保住家族才对,如何反要此时去投故主?”
“兄长糊弄别人倒也罢,如何还要糊弄?”沮宗依旧在堂中负手言道。“你才智胜十倍,但志向也胜十倍,如今天下惶惶,愈见崩塌之召,偏偏天子无道无行,你分明是在做两手准备……曰若汉室可期,则静心养望,以待洛阳局势;二曰,若汉室不可为,则以冀州王霸之基业,想在此处静候明主,以全家族!然则,恕数十年来嚣张次,若田元皓所言甚是,家君候所图者大,则明日弟往幽州去,保全家族者,未必是兄!”
言罢,沮宗甩手而走……原来,其人心中口恶气,骨子里居然是冲着自家兄长而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