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听说公孙珣主动弃置归乡事情,故此担忧洛中局势严峻?”夏侯惇正色询问道。
“有些吧。”曹操坦诚答道。“但曹孟德也不至于因为他人如何而有所动摇,实在是这沿途所见,让人不堪重负。”
夏侯惇当即反应过来,也是声长叹:“这路上确实闹得不像话……尤其是去年遭兵祸东郡,自从入境后只觉得到处是盗匪,到处是流民,有时候盗匪、流民根本分不清。不过,也是没办法事情,天子虽然暂停修宫钱,却还要各地加紧征收算赋,征发徭役,以定凉州,这边之前死那多人,又有那多人见过刀兵之利,能不乱吗?”
“这便是问题所在。”曹操握着书卷屁股坐在院中马扎上。“这次天子要平凉州,总归是件正经事,从大局而言,需要钱粮也是无可厚非。但地方上也实在太苦……此去洛中,若是能去个太平地方为任太守还好,可若是让依旧在中原这地方打转,你说该怎办?在任上是逼迫百姓去服凉州徭役呢,还是不逼迫?是征收算赋呢,还是不征?再说,修宫钱终究只是暂缓,若是任内又有催缴,又该如何是好?”
夏侯惇也是无言以对,只好勉力安慰:“说不
?区区袁本初个态度而已,们迟早也会知道。而且再说,正如刚才那钟繇所言,天下汹汹,大势翻来覆去,袁本初自己都稳不住身子,还想要对君侯有所压制,怕也只是厢情愿。”
“不管如何,既然有功那便得有所赏。”公孙珣拍拍对方肩膀,倒是居然有些悲戚。“个边郡小子,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又如何与人家四世三公人相争呢?唯可悲,乃是地方上都已经崩坏到这个地步,朝中贵人却依旧想着这些事情……何苦来哉?”
董昭躬身相对,也不知道心中到底在想什。
中平二年,夏日暑盛,天下忽然间便乱作团,人心也跟着纷纷不定起来,然而面对时局,有所感慨何止公孙珣人呢?
东郡韦乡旧城外亭舍之内,从济南相任上下来,正准备去洛中接受新任命曹孟德虽然暑热难耐,却依旧借着夏日阳光下于亭舍院中读书不止。然而好景不长,随着亭舍外忽然又次响起巨大动静,本就心烦意乱他干脆直接摔手中在濮阳刚买安利号新书:
“外面怎回事,白日倒也罢,怎临到傍晚还如此纷扰?”
“孟德不必担忧。”夏侯惇满头大汗从舍外跑进院内。“外面有盗匪在路中相攻,乐文谦已经引伴当去收拾他们。”
曹操当即沉默下来。
“孟德。”夏侯惇见状忍不住好奇相询。“朝中让你入朝为议郎,然后转任他郡太守……这也算是典历地方履历,乃是升任显职必由之路,你为何路上反而闷闷不乐?”
“元让。”曹操时摇头,却是俯身将书卷从地上捡起来。“当着你面,也无须隐瞒……实话实说,此行心难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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