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听言。”吕子衡上前步正色劝道。“天下危殆,君侯此次归隐乃是为将来复出廓清天下,又不是去不复返。你身为君侯信重之人,正该留在外面,以作必要时呼应,这样才能对君侯有所帮助。而如今,君侯早有书信与你还有牵子经,还有各处诸位,让你们各安其职。你若是非要弃职追随,不仅让这些人难堪,更会影响君侯清誉,让人让觉得君侯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与你相互生疑……你说,这是忠义之士该做吗?”
关羽依旧捋须不言。
吕范知道其人性格,晓得对方是听进去,只是性格使然,绝不会轻易认错罢……于是,便拱手相对,转身入营中去。
……
“韩浩者,字元嗣,河内人也。黄巾乱,县近山薮,多寇,浩聚徒众为县藩卫。太祖领河内守,大辟河内豪杰,为掾属、御属者不计其数,浩为御属,不显于幕中。及故太尉刘宽薨,河内司马直死谏于孟津,太祖以阉宦当道,弃职往归辽西,河内属者数十,皆荐公卿。独常林、韩浩二人以太祖英雄,明受荐书,暗负剑从之。太祖敬而重,遂引为心腹。”——《旧燕书》·卷七十四·列传第二十四
纷沉寂。而正是这片沉默目送之中,其人却显得格外脱颖而出……这不是正说明司马直昔日看人眼光吗?
韩浩韩元嗣其人,确实不是介武夫,而是托付重任忠勇之辈。
回到眼前,公孙珣心中明,却也不多言,只是接过荐书,便直接吩咐:“义从虽多,可沿途盗匪也不少,元嗣要好好辅助义公,约束得当。”
韩浩不善言辞,也只是在众人或审视或惊奇目光中拱手称是,然后便立到韩当身后。
“君侯。”就在公孙珣心情大好之时,旁边关羽却也忍耐不住。“羽虽不才,却也不是贪恋名位之人,区区千石县令,未尝放在眼里?愿弃职随君侯往归辽西。”
公孙珣看眼关羽,却是笑而不语,反而引众直接入营去。
关羽无奈,想要追入,却被刻意停在此处吕范突然上前拦住:“云长何等人物,为何此时反而对君侯生疑呢?”
关羽当即凛然怒目相对:“长史这是什话?如常、韩二人,不过随君侯数月,也知道守君臣之义,怎要弃职相从反而成对君侯生疑呢?”
“云长思虑不周啊。”吕范丝毫不惧,只是摊手言道。“常、韩两位未曾在仕途之上登堂入室,而且追随君侯日短,正因如此,他们才要专门相从,以示决心。可云长你呢?你自邯郸相随,随君侯出生入死,堪称君侯麾下第心腹之将,你们二位关系早就坚如镔铁,如此情形还要刻意相从,求得是什?莫非你留在此处,数年不从君侯,便会忘君侯恩义吗?要这说,那程普程德谋算什?”
关羽时捻须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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