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出,娄圭和王修登时沉默不语,也是不由看向公孙珣。
“问好。”公孙珣不以为意,直接扶着佩刀边走边答道。“今日方知,咱们这位天子是位真正聪明人。其人既知民间疾苦,又懂阉宦本质,更知道世族之虚伪、豪强之无度……”
三人跟在身后,不由面面相觑。
“如此说来,岂非是难得圣君?”娄圭实在是忍耐不住。
“非也。”公孙珣忽然驻足,回头低声冷笑言道。“唯独其人私心太重,只虑己身,不问他人死活……股子聪明劲全在个人享受与肆意妄为之上,此人便没有亡国之君名头,也有亡国之君实情!”
看看钜鹿是不是如司马直所言那般潦草,也看看赵常侍宅邸是不是如左车骑将军所奏那般奢华无度……”
公孙珣只是微微欠身,并未作答。
天子登时有些百无聊赖起来:“也罢,至于眼前,卿且安心留在洛中全权处置刘师身后事,然后再做计较。至于刘师,其人年事已高,去年冬日便渐渐不行,只能说以他性格而言来去自然通泰,已经下令朝中公议他谥号与哀荣,你也不必过于挂怀,将来这天下,还要倚仗卿才能重新归于安定呢!”
公孙珣听得此言,立即起身退后,躬身谢恩行礼,等到对方微微颔首后便昂然出宫去,全程都没有去理会地上蹇硕。
西园本在北宫最西侧,出去后便是沿宫大道,公孙珣很轻松便在宫门前虎贲军注视下迎上候在此处几名心腹。然而说是心腹,可实际上由于他此行来过于仓促,韩当、魏越、杨开以及那些义从们都河内北面朝歌处,而吕范等人又要在河内处置郡务,所以此时匆匆随他而至者却只有娄圭、王修、戏忠这三个而已,其余王象等,根本就没让他们过河。
娄圭和戏忠齐齐冷笑,王修声感叹,却也是无言以对。
“走吧!”公孙珣复又甩手言道。“司马直死换得暂缓催逼修宫钱,也已辞去河内太守之职,子伯去河内召唤子衡、义公他们来洛中相候,志才与叔治且随去刘师府中治丧,为人门生,当披麻戴孝,不负恩师身前所托!”
三人齐齐肃容行礼。
且不提公孙珣如何,到当日晚间,有些压抑北宫内,权宦张让却忽然再度请来大长秋赵忠,说是有事相商。
“什意思?”私室之内,
便是公孙越、公孙范,此时也在刘宽家中处置事物,不在此处。
“君侯!此番面圣可有所得?”
“君侯,这次到底是何说法?你是否已然决断如何去隐?此番可有结果?”
三人匆忙上前询问,尤其以娄圭问最快。没办法,这两日,他们作为心腹也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因为公孙珣在看刘宽书信后明显有所思量和决断,可他们却无所知。更不要说,此番面见天子,事关重大。
“君侯,”戏忠也想上前询问公孙珣请见结果,但话到嘴边却忽然换个问题。“敢问天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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