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退之。”公孙珣见到对方大拜在地上,依旧冷淡。“与你说个好消息……天子刚刚下旨,让引军中骑兵往冀州北线下曲阳处应对张宝,你们这些东郡招来步卒,全都归骑都尉孟德兄处置,据说是要去广宗迎战张角。”
李进心中猛地喜,按在地上双手几乎要颤抖起来……自己和三千李氏子弟兵终于要挣脱堂上这人魔爪吗?只要不跟着此人,想来日子总会好过不少吧?
“不过也有个坏消息。”公孙珣居高临下,复又缓缓言道。“你既然离,那以你这个豪强出身,仕途怕也要断。原想带你转战四方,最后给你家个两千石前途,却不料中途相别……日后万万不要挂念,毕竟如这般不计出身而用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饶是李进不想看公孙珣那张脸,此时也不禁莫名其妙抬起头来。
“给他吧!”公孙珣微微努嘴示意。
候,属下以为,此人或许姓李,又或许姓乐。”
公孙珣与吕范对视眼,倒是不由齐齐失笑。
“志才确实聪明。”吕范由衷叹道。“还真猜对。”
娄圭不在,戏忠难得扬眉吐气半次,故此,他眼睛转,倒是忍不住又多句嘴:“君侯,所谓恩威并重,属下倒是有个想法……”
公孙珣愈发来兴致。
随即,韩当和娄圭各自捧着个盒子上前。
其中,韩义公率先放下手中盒子,打开来看,赫然是套印绶与文书。
“这是东郡之战后,家君侯替你李退之向朝廷请封六百石曲军侯官身。”吕范在旁负手言道。“你不要惊讶,家君候绝非用功不赏之人,只不过你们李氏豪强姿态过甚,若在军中屡屡提拔,恐有人不服……故此直存在君侯身侧。”
话到此处,不待李进反应过来,旁边娄圭也放下自己手中盒子并将其打开,然后起身嗤笑言道:“这是长社战后,君侯替你请得千石别部司马印绶……原本也准备暂存在身侧,但既然要分开,便无所谓。”
李进盯着身前地上两份印绶,时百感交集,居然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此时心情,但半晌不言后,他终究是再度缓缓俯身,于地上大礼相拜:“君侯恩德,没齿难忘。”
须臾后,韩当自后院抱来个盒子,而又过会,堂前也来传报,说是屯长李进随娄圭请见。
不错,李进自韦乡战被征发以后,领着三千子弟兵,两场大战,数场小战,几乎没有拉下任何处,死伤数百,堪称辛苦……可这厮直到现在却都只是个屯长!三千子弟也只能领着百人军饷!
非只如此,那济阴李氏也是血崩般待遇,三千子弟兵转战两地,都是他们自家供应兵器、粮草,甚至于在东郡时,整个大军在河南作战时都还要他们辛苦支持,并充当耳目。
而这切切,都是公孙珣这个边郡出身持节中郎将所为!
故此,若非万不得已,李进李退之是万万不愿来见公孙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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