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吕范从旁走来,第眼便看到自家主公那张僵硬脸。“淇水中尸首已经打捞干净,你若倦怠,不妨去洗洗。”
“无妨。”公孙珣连连摇头。“有事说事便是。”
“皇甫公和朱公今早来辞行,见文琪酣睡便直接走。”吕范正色言道。“说是让们去扫荡郡西北,他们带波才首级去扫荡郡南诸城。然后俘虏和伤兵也全部留给们,说是协助们焚烧尸首、打扫战场……还有,傅南容和孙文台也都各提本部去,也都来辞行,却是见到文琪醉卧不起便直接告辞而走。”
公孙珣稍沉吟,便明白过来。
话说,此番黄巾动乱,颍川十七县,仅有郡东三县得免,而所谓郡西北,不过是阳城、轮氏这两个挨着嵩山县邑而已。而皇甫嵩和朱儁领兵去颍川南部,却有足足十余县,而且都是昆阳、郾城、颍阳、许县(后来许都)等耳熟能详大县、富县。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夜鱼龙舞。
公孙珣第二日从军帐中醒来后只觉得头疼欲裂,全无半点昨晚潇洒与放肆。他隐约记得,昨晚刘备做歌,曹操、孙坚舞剑,然后自己觉得刘备歌词太烂,主动补上个比较恶趣味却挺应景歌词,又让三人来遍,最后才放肆饮!
期间,貌似傅燮还来劝自己不要饮酒过度,而已经有七八分醉意自己好像又掏出首从自家老娘那里偷来诗词以应对,并博得片叫好之声……什来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那,在大局已定情况下,皇甫嵩和朱儁此举其实并没有多少功劳上说法,倒更像是在为下属抢夺战利品……这是没办法事情,这年头哪怕是正规军也要靠这个来维系士气,而且之前就说,这是朝廷中枢默认军事人员‘福利’。
不过……
“这是好事。”公孙珣叹气道。“他们这做最起码没有跟们争夺阳翟城战利品意思……阳翟是郡治,又是波才之前总据点,座城所获就足够。
好像是这个吧?倒也不算出格,毕竟没有当众喊出,今天下英雄,唯某某与某某而已!对不对?
念至此,公孙珣摇头失笑,倒是酒醒几分,然后便勉力起身,撩开军帐走出去。
然而,甫走出军帐,下瞬间,这位五官中郎将便被燥热、蛙鸣、人声,还有空气中焦糊味给弄有些发懵起来。实际上,他笑意也迅速消失甚至表情凝固起来——因为抬眼望去,军营东侧平原上到处都是黑烟和往来不断军士、民夫、俘虏。
很显然,这是军中为防止瘟疫而在大规模焚烧尸体……前日大战,从长社到淇水这几十里中,不知道抛洒多少黄巾军尸首。
面对如此情形,公孙珣当然无话可说,但是好心情却不可能再有,毕竟,眼前切都在提醒他,浪漫和放肆只是时,残酷战争才是目前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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