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思来想去,倒是直接颔首……对方甫上任便出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继续和对方闹太僵,而且关键正如对方所言,范阳这里处置这多人,还要整修城池,也确实让人放心不下。
要知道,这个案子本是自己率先动手,对方将此案人犯交回来,也算是有始有终。
双方议定大略,小节自然会有手下去做,而郭勋番车马疲惫,也是准备要去休息,但转过身后,却终于有些忍耐不住,居然又回过头来:“文琪,你之前便直眼神飘忽,到底在看什?”
“在看字迹!”公孙珣失笑言道,然后退后数步,并指向这范阳官寺大门。
郭勋顺势看过去,只见灯火之下,官寺侧大门上赫然用白粉写着‘甲子’二字
郭勋无奈言道。“且问你,你刑罚是不是重些?听州吏与说,城中游侠无赖,无论罪责,俱被你罚为城旦;商贾富户,俱被你抄家下狱……个不从,便说人家要谋反,而且刚才来路上才知道为何那卢公之子会如此惊恐,你居然已经因为别人反抗,而杀七八十人吗?”
“七八十人算什啊?”公孙珣声叹气,眼睛却是飘忽不定起来。“哪年大疫,哪年流民骚动不死个成千上万?而且身处嫌疑,连方伯都以为跟这些人有所关联,若不能下重手,如何自证清白呢?便是退万步说,堂堂郡太守,甫上任便朝令夕改话,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郭勋时默然,许久方才开口言道:“那如卢氏还有这些豪族呢?你准备如何处置?”
“交出家中大部钱粮、徒附、奴仆,可免刑罚。”公孙珣坦然言道。“涿郡是大郡,这些豪族、世族在各处多有牵扯,还是要留几分体面。”
“文琪。”郭勋正色道。“你要这多粮食、布帛、钱物到底要做什?而且这多城旦、司寇,未免过些吧?”
“郭公想多。”公孙珣依旧幽幽答道。“钱粮嘛,用来赈济周边乡野贫民,总是不怕多。至于这多城旦、司寇……过年,等到春日、夏日,朝中必然还会大赦天下,届时开释便是……而趁着这个机会,整修下本郡各城城防又如何呢?譬如这范阳城,乃是幽州门户,向来是巍然大城,却年久失修。”
“这倒也是!”郭勋面露恍然。
“将往涿县,这范阳便劳烦郭公在此驻守两月如何?”公孙珣继续言道。“来看管这多城旦、司寇,需要得力之人;二来整修城池也是件大事,多留些财货、粮食与郭公……反正春耕不过,郭公总不好去巡视州郡吧?”
“话虽如此,你莫不是不想与同城而居?”郭勋微微蹙眉。“这才让来范阳?”
“也有几分这个意思。”公孙珣眼皮都没眨下。“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若是与郭公共居在涿县,怕是你皆有关碍……与其相争相碍,不如就势分开段时日,反正范阳这里也确实需要有人坐镇嘛,也不耽误郭公处理州中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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