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叔治此番不要怪罪于。”
“君侯说哪里话?”王修大为不解。“如何又会怪罪君侯?”
公孙珣不由干笑声:“今日之举虽然早早便告诉叔治,但放过这些豪强,没有让你收取全功,也不免有些心虚。其实也知道,这些郡吏个个杀都活该,那几家豪强,个个灭族也都无妨。只是,难处也望叔治能有所体谅。”
王修也是觉得好笑:“君侯何至于此,王叔治岂是擅杀之人?当日便说,非是在下喜欢遏强扶弱,而是强者多不自爱,弱者无所依存……现在君侯所行之事,不正是让这些豪强有所规范,让百姓有所依存吗?既然如此,又怎会怪罪君侯?再说,这里面道理又不是不懂呢,没有这些豪强、大户,这邯郸又如何能行政呢?便是打击豪强,也只能挑些最过分立威罢。”
公孙珣长叹声,这才仰头躺下去。
后,国中诸族皆在左右,然后锅羊肉正在面前开煮……这哪里是能置气地方,又哪里是能置气时候?
更别说,笔墨奉上后,那魏松居然是第个落笔署名之人,甚至还用自己私印。
如此情形,自然由不得别人再继续想下去,那邯郸氏与李氏两位族长对视眼,也是各自干脆落笔……然后是张舒为首众豪强、大户……最后,便是喝酒看戏赵王属吏们居然也在赵平威逼之下,无奈签上自己姓名,也不知道有个什用处?!莫非还能掏出赵王私帑来修河不成?
片刻后,笔墨未干文书收上来,热气腾腾羊肉摆在诸人案上,公孙珣终于是端着自己那杯酒昂然起身,美其名曰:
“为魏公寿!”
“不过君侯,确有事不明。”坐在对面王修忽然又认真起来。
“讲来。”公孙珣已经直接躺倒在榻上。
“君侯给豪强留有余地,其实是懂得,毕竟要做事情,还需要他们协作。可是,为何要拿属于世族东西,层层叠叠,往下施恩呢?古往今来……”
“古往今来,能臣干吏多只是打击豪强,却无人碰世族。”公孙珣哂笑言道。“道理嘛,人尽皆知。这干,世族们会因为不关自己事情而袖手旁观,底层百姓会称颂*员英明,地窘境也会暂时缓解……只是,等这些能臣干吏走,其余豪强和原本被豪强压制更低层大户们则会拥而上,重新变成新豪强,事情依旧糟糕。”
“君侯意思是,如此这番便能让长治久安?”王修疑惑不解。“豪
众人不敢怠慢,也是纷纷起身,杂乱着呼喝起来:“为魏公寿!为无虑侯寿!”
旋即,便各自落座,分食羊肉蔬酒。
时间,原本以为会愁云惨淡‘鸿门宴’,居然宾主尽欢,到晚间,更是几乎全员歇在魏氏庄园中。
……
晚间,窗外蛙鸣不止,被腾出上房之内,多喝几杯公孙珣正在与此番让自己大为惊喜王修,说着些乱七八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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