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长叹声,这才扶着自己儿子缓缓而走。
……
“后汉光和年间,太祖为长吏行政,常有急令,左右讽之。太祖乃曰:‘天下渐沸,士民如在釜中,吾观之,如己身在釜中,安不急?’”——《旧燕书》·卷·太祖武皇帝本纪
中设个宴,将那些请托与你诸位,还有在城中观望诸位朝廷命官,还有闭门不纳李氏,以及此次没有跟着那群人走秦氏……总之便是邯郸城内外所有头面人物,全都请过去。届时,还请魏公出面说和下,只要他们愿意当面给认错,然后各族能保证谨守法度,郡吏们再让出郡中所有显职,就既往不咎,饶他们条命也是无妨。”
魏松思索良久,终究是气势已泄,居然缓缓点头。
“这不就成吗?”公孙珣当即大笑。“魏公德高,此去必然能为说动这些赵国豪杰……不如,且乘车子回去?稍作准备,便去魏公家中会?”
魏松不敢不应。
然而,扶着自己儿子往山下走几步,魏松忽然又回头正色询问:“县君,若是尽力游说,他们依然不应,届时铤而走险又如何?”
“魏公说呢?”公孙珣昂然反问。
魏松叹口气,继续扶着自己儿子往下走,又走几步,又是忽然回头:“其实,据家兄所言,君侯任此县令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两千石也是迟早之事,甚至中枢诸公也多有为君侯不平……既如此……”
“魏公到底要说什?”公孙珣不以为然打断对方。
“老朽意思是,既然君侯没有功业之累,何妨缓缓行政?”魏松满脸疑惑问道。“便是要处置这些人,便是要取国中职权,也不必如此惶急吧?花个半年时间,慢慢行事,总是不至于落得个酷吏之名,有这种名声,届时想要入朝为公卿,便显得艰难。”
“无妨。”公孙珣居高临下,正色应道。“天底下艰难岂止是仕途,观民生也很艰难,而且感同身受,所以便是半刻也等不得!至于酷吏之名……若能让河北士民知有保境安民,整顿秩序之能,酷吏也就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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