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问是何目?”公孙珣见状愈发激昂。“其实只是想告诉母亲大人,别人能做事情,你儿子样可以去做,而别人做不到事情,也未必就做不到!事到如今,也不说曹操、袁绍,只以那位族兄公孙瓒而言,有哪点不是远过于他?他都能割据北方与袁绍争雄,为什不能?而既然远胜于他,他都能和袁绍相争多年才惨败,那去做,未必就会是如此下场吧?!”
“母亲大人……诚如你所想那般,大争之世在前,利刃又已在手,天命之说在高句丽面前更是已经破除,那你还让不争,儿子心里总是不甘!”
“你要怪儿子不听话,就得先怪自己把儿子养如此出色,又给他说那多不该说话!”
“你总算是把这话说出口!”话到此处,公孙大娘忽然插嘴把自己儿子给呛住。
“确实是早想说给母亲。”良久之后,公孙珣方才咬牙应道。
是莫户部那种无组织无纪律杂胡,偏偏高句丽人又喜欢把坟墓建在起……”
“那也不该刨坟!”公孙大娘毫不客气打断道。“这次挖绝户坟,下次是不是要踹寡妇门?你娘能把你手带大,靠还是风俗道德保护,真要是不讲礼、不论德,咱们娘俩早就没命!大汉朝好就好在这地方,你靠这个长大,却转手把它扔,算什?”
公孙珣当即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自己母亲话中是否算是夹枪带棒,意有所指。
“且不说这个,”公孙大娘见状摆手道。“灭国灭种这事总是你做吧?听人说,你在高句丽都城外,对着上万军士所言,要让高句丽亡国灭种,断绝祭祀……有这回事吧?”
“这是自然……区区小国,和辽东郡相仿。”公孙珣赶紧应声解释道。“所以战而灭,也数寻常。”
“只是也有句话早想说给你听。”公孙大娘声冷笑。“大争之世,你挥着你那把断刀去
“寻常归寻常,但是你都知道,它本不该亡,而且你也可以不让它亡。”公孙大娘隔着眼镜盯着自己儿子言道。“这说明什?或者说你想通过这个说明什?为什定要如此?你就这恨它?”
公孙珣闻言,终于也是挺直身子,长呼口酒气:“母亲大人,正是如你想那样。”
“连自己在想什都不清楚。”公孙大娘不由摇头自嘲道。“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告诉,国城事情你自己足够应付,还是想告诉,历史大势你可以轻易改变?”
“母亲大人,”公孙珣闭上眼睛片刻,然后也是借着酒劲忽然跪地昂首言道。“此番举动确实有些任性,但你想过儿子这些年不甘没有?袁绍、曹操、刘备,还有伯圭大兄,这些人全都见过,也全都打过交道……敢问此时,真不如他们吗?而若是此时比他们强,那将来他们能为,为何就不能为?”
公孙大娘面无表情,只是定定看着自己儿子在那里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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