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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罗慕)归,事发,曹氏幽囚考掠,五毒参至,又烧鋘斧,使就挟于肘腋。幕慷慨无言,色不变容。或问曰:‘岂不疼哉?’幕俯身拾熟肉而食,依旧不言,曹氏终无能为也。待曹节自北宫而返,闻之大怒,亲往斥之。幕乃曰:‘大人诬毒忠良,吾往告之,义也;受大人至恩,背主而通,实不忠也。故来时已吞金入腹,疼如刀绞,自刑求死!不死者,未得见大人也!’节大惊,复大恸。幕复徐徐曰:‘天下大势终不在阉尹,愿大人多行义事,以全家族,亦当勉力加餐……’言不罢,立死于当时。时人皆叹!”——《旧燕书》·独行列传
做下此事,自然知道日后大人子女难容,却又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所以便存死意!而又自知有罪,便用吞金之法,以此向大人谢罪!”
曹节目瞪口呆,然后旋即泪流满面:“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
“知道吞金之法会毁坏脏器,疼痛如用刑。”罗慕捂着肚子愈发难以忍受。“却不想如此疼痛……”
曹节泪流不止,想要喊人呼救,却又自知无用……吞金之法,本来就是靠着金属棱角毁坏脏器种酷刑,而且旦吞下几乎没有幸理!不然呢,如此局面难道仓促间还能开膛破肚救人吗?
“大人,”罗慕咬牙继续说道。“不后悔……二爷真会给曹氏招来灭顶之灾,是刻意要除去他,可也知道你们是骨肉之情,蒙您大恩,只能与他抵命!”
曹节听到此言,愈发痛哭不止:“子羡真不知道吗,也视你为骨肉!!!”
“大人。”罗慕痛苦不堪,根本听不到对方话语,只能自顾自用言语交代。“还有事求你……若二爷真身死,便也是杀,昔日落魄之时,那公孙珣与有救命之恩,若能饶他,请你务必饶他……而且,公孙氏居于辽西要冲,树大根深,开枝散叶,殷实富有,未必就是那容易对付!”
曹节泪流不断,却是无言以对。
“天下将乱,北宫不可以久恃,曹氏迟早失势……都写在遗书之中。”不知为何,罗慕忽然觉得浑身舒服不少,语言居然也流利起来,眼神也清亮许多。“总而言之,往后几年大人身兼内外,定要约束子弟、和光同尘,万万不要再揽权专政!只要不触怒天子,便可以趁机努力施恩于外朝,年轻豪杰无论是谁都要多多忍让……”话到此处,罗慕气若游丝,然后目光渐渐涣散,却也是陡然醒悟。“这些都已经写入遗书,不该多言……只望大人努力加餐……死后,求归葬……”
言未决,罗子羡已然是悄无声息,曹节则大恸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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