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程夫人不油喜出望外,再度爬上榻来。“郎君不妨与他相商……大家本就是亲戚。”
“你想多。”阳球当即又摇头道。“且不说刘郃到底还能不能为三公,便是真做三公,如今曹节死死盯着,又怎能轻易说动天子复司隶校尉之职?再说,便是真能说动,所行乃是大事,他个富贵宗室,如何又敢助?”
程夫人再度泪眼婆娑起来,便伏在榻上请罪:“妾身愚钝,胡乱所言,只是希望郎君能释怀而已,万万不要为这些事情伤身子!”
道。“哪里称得上释怀呢?不过是无奈之下强做应答而已。”
程夫人登时泪眼婆娑:“妾身虽然只是个女子,却也是自幼长在家大人府上,朝中之事也知道些……那曹节何其凶悍,当日大将军窦武都被他灭族,太后都被他幽禁,如今对方既然还予以郎君卫尉职,那便是不来找麻烦意思,郎君也该就此收敛二,省招来祸事!”
阳球听得此言,不禁仰头声长啸,半晌方才停下,然后愈发愤恨:“你个妇人又懂得什?之前数日,还视彼辈为无物,不料今日竟然要靠着这种人施舍苟延残喘,如此下去,便是没有什祸事,天下人又将如何看待阳方正呢?!大丈夫生于世间,怎能被天下人耻笑?!”
说完此话,这阳球居然以手握拳,狠狠砸向自己额头,下、两下,刚刚被擦拭过额头再度血水不断。
程夫人见状不由害怕起来,但她个自由被宦官养大女子,素来只视自己丈夫为切依靠,所以还是大着胆子,哭哭啼啼想要上前为自己丈夫擦拭,却又被对方再度推开……话说,之前她便是被阳球拍打额头动静所惊醒。
而被推下床去,程夫人思虑良久,既不敢再上前,也不好放任对方不管。
所以,她左思右想,却是小心擦掉眼泪,就在床榻下面裸身下跪恳求:“郎君,之前为你端酒菜时候曾听到你和那公孙郎中有些言语,说是若还能为司隶校尉便如何如何……是不是做司隶校尉郎君就不再生气,就还能再做大事?”
阳球这才扭头正视自己小妻,但语气中却难免股嘲笑之意:“听你言语,莫非还能助为司隶校尉吗?”
“妾身虽然不能,可是有人却能。”程夫人赶紧抬头答道。“有姐姐,同为家程大人收养,如今嫁给步兵校尉刘郃……之前几日,回家探亲,正好遇到那姐姐,据她说,她丈夫刘郃很得天子宠信,天子最近曾许诺过他三公之位。”
“刘郃嘛……”阳球若有所思道。“此人兄长刘倏乃是宗室重臣,当日拥立天子之人,于内侍则为曹节,于外朝则为窦武,于宗室便是刘倏。后来刘倏被曹节、王甫嫉妒,非但逼迫他出任外职,还在路上暗害于他,以至身死。不过,天子日渐长大,也是常常念及刘倏旧恩,所以对刘郃也是格外恩宠……既如此,许他三公之位也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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