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贵人闻言既不生气也不哀伤，居然微微笑
出来：“曹公，人生数十载，到你
年纪，莫非还惧死不成吗？”
曹节闻言不由苦笑：“如贵人所言，这把年纪若是能老死床榻，自然没什
可言。可实不相瞒，老奴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怕是十之八九就要死于非命，然后身死族灭，所以，这才专门入宫来与贵人相别……如今这北宫之中，昔日先顺帝之时就在老朽，除程大人那个老厌物，居然只有贵人与。”
虞贵人不禁摇头：“且不提那个老厌物，曹公，你也是知道，与当今陛下隔三位天子，所以向来是安坐于此宫中，并不问什多余之事……你且说来，你如今到底是怎？天子刚刚成年不久，没听说什外戚势大吧？莫非是前些日子宋皇后
案扯到你？”
“非也。”曹节依旧神色黯然。“乃是天子欲杀，与什宋皇后并无干系。”
听到此话，这位虞贵人，也是汉顺帝后妃、汉冲帝生母，先是心中微微动，然后却又连连摇头：“曹公何必虚言对？你非是不知进退之人，天子哪里会无端杀你？必然是宫中内宦又起内讧，新晋者想要除掉你罢！”
……不过，他也确实不准备再去见董太后，所以就真离开此处，远远而去。
当然，曹节也没有真去自己在北宫中住处。实际上，他迈入黑暗中后不久，七拐八抹，居然去宫中处极为僻静之地。而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拦他，甚至恰恰相反，此地主人听说他来以后，便立即掌灯起火，郑重其事将其请进去。
“老太妃身体可还安好？”曹节入此地便大拜在地。“老奴曹节给虞贵人请安。”
“曹公也是把年纪人。”刚刚燃起烛火下，位满头银发老妇边穿上外袍边笑着迎出来。“何必行此大礼，速速起来吧！”
曹节谢过恩典，这才坐起身来与此人相对。
曹节当即尴尬笑道：“倒是让贵人看笑话。”
“既然如此。”虞贵人也从容问道。“以曹公智慧和手段，难道没有法子对抗二吗？”
曹节时无言。
“曹公，”这虞贵人等到对方坐定，便急切问起来。“怎这晚还来找？”
曹节看着眼前比自己还年长许久贵人，却是欲言又止。
“你们都出去！”虞贵人当即反应过来。
此言出，周围寥寥几个年长宫女自然起躬身退出去。
“其实，”眼见着室内再无他人，曹节却是神色黯然下来。“老奴今日过来，乃是来与贵人诀别……不瞒贵人，再往后，你怕是就要九泉之下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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