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千言万语,自己和阳球能够如此纵意诛宦,不就是靠着眼前北宫中首肯吗?而现在,自己怎就能让敌酋钻入到己方要害之中呢?
……
“(公孙)珣既诛王甫,威震洛中,唯虑大长秋曹节人而已,乃以探视之名,登门拜访,暗察消息。既入,见曹节与宾客牌戏与廊下,怡然自得。珣立于桌前,细观牌局,忽告罪而退。既出,韩义公在侧,乃问曰:‘主公何速?’珣快马加鞭不断,乃答曰:‘曹节面色怡然,然牌戏之中自有狠厉杀气,其必有诈!’当于马上复问:‘如之奈何?’曰:‘可禀司隶校尉阳公,以其弟曹破石之名速发甲士,锢而杀之,晚之,则其必奔北宫。’待见阳球,球以诛王甫既成,洛中权贵丧胆,拒不发兵,复戏言珣无胆。珣长叹而退。翌日,曹节果奔北宫,众遂策穷。”——《汉末英雄志》·王粲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公孙珣却是忽然个激灵,然后暗叫不妙,便带着众义从快马直奔北宫东门而去……那里是从曹节府上直奔北宫最近路线。可是,不等赶到北宫东门,他心中却是微微动,却又是第二次转向,快马往南宫东门而去!
这不是乱跑,实际上,北宫与南宫之间是有座专属御道,是相通,只是平素里被虎贲军把守,理论上更只是天子能用……然而,以曹节对虎贲军影响力,若是从此处走想来也会无妨。
换言之,若是曹节长个心眼,不走北宫东门,而是从南宫入宫,再走御道进入北宫,那公孙珣往北宫东门跑就只能算是被人戏耍番。
“俞中郎!”公孙珣喊出把守南宫东门之人后不禁大喜过望。“日落后可有人进……直言好,曹节曹常侍可曾从此处入宫?”
天色已暗,俞涉此时早已经按照规矩退入宫门内,此时更是站在门楼上以手搭目对下答话:“公孙郎中说笑,此处封门以后你还是第个过来叫门,何谈什曹节那老贼从此入宫?”
公孙珣闻言大定,也不多话,便疾速往北宫东门处赶去。
然而,刚见到北宫宫墙面,他却又陡然醒悟过来,然后不免勒马于路旁,并惊怒交加……话说,曹节并未涉案入罪,自己也要喊句曹常侍,那俞涉身为虎贲军中郎官,乃是曹节旧部,如何又敢当着那多下属面喊什‘老贼’?
分明是故意欺骗自己!说不定,当时曹节尚未走远,甚至就在城门后,对方生怕自己使狠劲闯入,所以才出言虚恫自己罢。
当然,此时那曹汉丰必然已经是追赶不及。
念至此,公孙珣望着眼前北宫宫墙,却是不禁心中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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