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当着姬妾们
面
不好多说，但此时便不瞒文琪
。”蔡邕昂然答道。“朔日大朝之后，天子下旨，让还有几位博士、大儒参议改元之事，便趁机在改元奏疏中夹纸上书，直言朝中人事，将那些‘狼心狗行之辈、奴颜婢膝之徒’各自
点出！今日下午，这奏疏已经封盒送入北宫，此时陛下应该已经预览。”
公孙珣目瞪口呆，但终于还是问出来：“敢问蔡公，你都点谁名？”
“不如文琪敢直对曹节、王甫二人。”蔡邕慨然道。“但是天子乳母赵氏骄纵，中常侍程璜、光禄勋伟璋贪鄙，城门校尉赵延、屯骑校尉盖升、越骑校尉曹破石不法，个都没有拉下！而且，还向天子推荐廷尉郭禧、光禄大夫桥玄桥公，还有和前太尉刘宠刘公……”
公孙珣欲言又止……讲实话，不
。”
公孙珣心中也是懒得吐槽，他刚开始见到自家老娘送来那种书以后也是惊艳时，但后来听说只要雕版不失去，就可以版印多次后，心里就立即明白过来——物以稀为贵，这玩意跟天下名士蔡伯喈手录原件相比，实在是不值提。
当然，这个真相肯定也不值在蔡邕面前提。
说话间，三人猫已经登上蔡府东阁。
“文琪你看，生平藏书万卷有余。”蔡邕松开自己女儿手，然后接过自己家仆灯笼，亲自在前方为公孙珣挑灯来看。“仅凭这万卷书，便足以傲视天下名士……想当年，山东、关西，多少名门士子年轻气盛，对蔡伯喈在洛中如此名声心存不忿，但见过鼓琴、书文之后，百个里面倒有九十九个甘拜下风。至于剩下个，只要引他来这东阁之上走上圈，便也要俯首而拜。文琪，以为如何啊？”
饶是公孙珣这人心中并无什
文德可言，此时也不禁袖手而立，微微叹气：“满目望去，宛如玲琅美玉，让人心存敬意。”
“好个满目玲琅！”蔡邕当即大笑。“还以为文琪会不屑顾呢？当日你可是面不改色，掠走上千卷书……”
“那是心里清楚，书至辽西家中，必然不会让蔡公宝物如明珠蒙尘！”公孙珣听到此话倒是微微回过神来。“不瞒蔡公，若论见识学问，母亲须不逊于你……这点便是卢师也常常感叹！”
“这话咋听荒谬至极，但却是隐隐信。”蔡邕轻笑道。“不然，又怎教出来你这种人物呢？在北疆，为白马中郎，被雁门郡信重；在洛中，为中流砥柱，让阉宦全家胆寒。就算不说这些，那‘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之语，也是让人心服口服……你可知道，自从听到这番言语之后，常常在家中感慨，自己枉活四十有六，却实在是不如你！莫非，儒生真百无用吗？真不如你们这些允文允武之辈？”
公孙珣不禁心中动：“蔡公似乎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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