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之语……”
众尚书郎又纷纷敛容,毕竟这话似乎有指桑骂槐之意,怪不得会传出公孙珣痛骂太仆流言。
“不过,最让人觉得痛快,乃是文琪兄起身告辞时最后言语,所谓‘皓首匹夫,无髯老贼,罪恶深重,天地不容’也!”
“好啊,好啊!”听到此处,不待众同僚作出反应,人群中最年轻王朗便当即拊掌感叹。“朗生平从未听过如此酣畅淋漓之语!
“且不说这个。”刘陶忽然招手道。“喊文琪出来有正事,你且随来……尔等也要速速回去工作。”
众人赶紧称喏,而公孙珣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还是赶紧跟着自己顶头上司往尚书台某地去。
“其实,粗鄙之语也可大雅之堂。”眼看着公孙珣和刘陶起离开,就在这时,名年长尚书郎忽然开口,引得原本要散开众人再度回头。“刚才刘公在这里,不好说话……你们不晓得,今日早,在南宫门前与杨文先相遇,他说昨晚坐在文琪身侧时居然汗流浃背,不知所措,便忍不住请他诵几句文琪粗鄙之语,细细听来,果然过瘾!”
“韩兄请指教!”
“不如诵来听听?”
“听说文琪昨晚上做好大事?”中午时分,尚书台中,中都官曹尚书刘陶正捏着自己花白胡子蹙额发问。
而在他身后,好几个尚书郎以及尚书长史都是用种既佩服又有些闪烁目光去偷看公孙珣……至于那些阿附于阉宦之人以及袁氏门生,自然就不会呆在此处。
“并未做什大事,”公孙珣脸诚恳道。“不过是看到朝会上阉宦太过于嚣张,心中不忿,就去王甫家中惊扰番,然后又去拜会袁太仆,请他出面带领们抑制阉宦气焰……”
“不是说文琪兄去袁太仆家中破口大骂,声震于庭,左右邻居都驾着梯子趴在墙上去听吗?”王朗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这事情早便传开。”
“景兴此言容易让人误会。”公孙珣赶紧纠正道。“咋听还以为是在骂袁太仆呢……其实,昨日虽然破口大骂,但却是在骂当权阉宦!你们想想,招待和杨文先乃是太仆长子,哪里会当着人家儿子骂亲爹?”
“是啊,此处只有你兄弟,俱是同志,有何忌讳啊?”尚书郎们当即来兴趣。
“只是寥寥几句而已。”
“寥寥几句也可啊!”
“那就献丑。”此人微微捋须道。“依稀记得,先有‘汉统衰落,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之言……”
众人不禁纷纷摇头叹息。
“就说嘛!”
“果然是无稽流言。”
周围尚书台同僚们纷纷释然。
“那文琪兄又是怎骂阉宦呢?”年纪最小王朗忍不住追问道。
“骂人嘛,无外乎就是那些话,”公孙珣不禁失笑道。“些粗鄙之语,这有什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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