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不必激
见到此状,公孙珣根本没有半分客套,而是张口即来:
“十亩庭中半洁白,枯木净尽雪花开。
抚琴蔡公何须叹,前度珣郎今又来。”
蔡邕落笔完毕,不等其他名士咂摸出滋味,他却率先大笑:“且不提你依旧自鸣自得,也不说两诗相映成趣。只有事……文琪为何对堂上客人前倨而后恭啊?当日你那首诗可是不把堂上众人放在眼里,今日却以雪花比拟堂上之客。而且,你真不晓得吗,当日这蔡府上‘枯枝’和今日‘雪花’其实是同批人!”
堂下客人听到这诗在自强之余还有称赞自己意思,当即连连拊掌,各自大笑。而等到笑声过去之后,也是全都盯着公孙珣,准备听他解释,为何要对自己这些人‘前倨后恭’。
不快,却又发作不得。
总而言之,闹腾好阵子,等蔡邕喊家仆将这地纸书纷纷送入东阁并把礼物收好之后,筵席间偏上首位置却赫然多个加座,然后公孙珣堂而皇之坐过去。
“文琪可还有诗啊?”众人重新落座之后,蔡邕心情大好,居然主动捋须调侃起往事。
“且不说当日几句歪诗,不合风气,不符规制。”公孙珣当即捧杯笑道。“只说蔡公不抚琴,又哪里来文思呢?”
“话不能如此说。”下面有人微微拱手道。“公孙郎中不先兴文思,蔡议郎又哪里来心思奏起仙音呢?至于说规制、风气……天下文风、规制难道不是蔡议郎和座中诸位说算吗?”
“非是前倨后恭,而是就事论事。”公孙珣不以为然道。“当日瞧不起诸位,是因为将要远赴边疆,为国死战,而诸位却只是风花雪月,美酒仙音,那时自然会视诸位为无物。而今日,再来此处,诸位虽然还是美酒仙音,却无人不心忧国事,哀叹时局……如今局面,虽然是同批人,却也值得赞声高洁之士!”
蔡邕闻言忍不住声感叹:“文琪说好啊!国事艰难,妖孽频出,辈儒生文士着实难再静下心来,抚素琴阅金经。”
堂中也是时寂静无语。
俄而,居然有人遮面而泣。
“诸位。”公孙珣盯着那哭泣之人,不由冷笑。“刚刚夸赞你们心忧国事,不负名士之身,你们转眼就作出如此行径,真是让瞧不起……既然你们都知道国家艰难,那为什不去想着为国家和时局尽份力,反而在这里遮面啜泣呢?莫非以为这哭上几次,便能把那些祸国之人给哭死不成?!”
“正是如此。”又有人笑道。“刚才们还说,白马中郎当年那首短诗颇有几分意气呢!”
公孙珣再度失笑:“若是如此,还请诸位不要嫌在诸位大家面前不自量力。”
众人闻言愈发来兴趣,然后各自期待。
“今日冬雪初兴,”公孙珣指着堂外雪花言道。“便以此为主,胡诌上两口吧……”
众名士当即敛声息气,便是蔡邕也速速遣人取纸笔而来,准备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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