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
念至此，这名鲜卑贵族再也禁受不住，直接下马跪在
檀石槐
身边。“
有罪！不该为私心而建议回军，刚才所言，其实只是担心自己帐中宝物和财货受损，不是为王庭得失……请您责罚！”
檀石槐看也不看地上人眼，只是微微摇头：“起来吧！错不是你，是！”
“大汗！”这名中年贵族愈发惊恐起来。“……”
“确实是在生气。”檀石槐看着山坡下路向北人流幽幽叹道。“但却不是在气你们，而是在气自己……其实心里很明白，们鲜卑人还是那个制度不全、盘散沙部族联盟，而非是汉人那样强横大国！也比谁都晓得，若无约束，人家汉军路偏师可以在那种绝境下继续攻入王庭，而们却只会因为担心自己私产而集体违抗军令。这种时候，作为汗王，最好应对方式本来就应该是八分顺着大家心意来，剩下两分再做
居然直接打马而走，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军吏们相顾无言，却也只能努力跟上。
然而，那名被呵斥军吏在此处停顿片刻，居然是将手中节杖给狠狠掷在地上，这才低头去追。
时间慢腾腾向前爬着，檀石槐带着几十个亲信驻马在黑洞洞山坡上，也不出声，只是认真看着山坡下情形而已。这段时间里，他们亲眼目睹着越来越多鲜卑人停下追击脚步，然后又在各部头人带领下直接私自回军……先是零星单骑、数骑，然后是十几人、上百人小股军势，到最后根本就是拦都拦不住大队人马！
很显然，在这种全靠个人觉悟时刻，旦有人开口子，那
大多数鲜卑人都不存在什政治觉悟，他们心里只有自己在王庭私人财货罢。
而最让人感到讽刺是，众人甚至亲眼‘看’到檀石槐大汗最小儿子和连，按照风俗，这位应该就是鲜卑人未来汗王，而当时这位鲜卑王子正带着股王庭直属精锐部队，大呼小叫从山坡下经过往北而去……好像是在说，回去以后要先去救他东西？
山坡上檀石槐依旧表情淡然，让人看不出喜怒，而之前年轻武士和中年贵族此时却全都面无血色起来……前者是在害怕这些撤退贵人，他生怕自己今日建言会传出去，然后被这些人给记住；至于后者，却是在畏惧檀石槐反应！
话说，从后者角度来说，作为名追随檀石槐数十年、对这位大汗颇有些解人，中年贵族刚刚想明白个事情，那就是檀石槐并非没有下令……恰恰相反，对方早就在白日就已经对着整个鲜卑王庭大军下命令——全军追击，不急不缓，务必全歼汉军主力。
然后呢？然后这些头人们居然敢无视大汗军令，稀里糊涂回军，也难怪大汗会如此反应。
而且，如果说这些人还能找到理由，还可以说是黑夜中见到其他人都回师，以为是大汗军令……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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