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更是如同支突兀立在草原上火炬般,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伯圭,孙文台有言,令弟是个真英雄!”数十里外,孙坚看着远处那道火光惊愕时,然后终究是难以自持,忍不住转身对着身旁人如此言道。
公孙瓒立马在旁,看着北方,手握自己双头长槊,却是默然无言。
而就在距离这二人区区数里外个小坡上,黑夜中,今年刚刚四十岁,却已经满面霜痕鲜卑开国大汗檀石槐,也是勒住马匹,扭头盯着自己王庭沉默不语。
……
方从十几年前建成以来就根本没遭遇过任何兵灾,也根本就没想过如何对付火灾!
所以,趁着夏日高温与南风,趁着周围草木正盛,趁着敌人溃散,这时候就该追上去放火!
“不要进入王庭巷战,”公孙珣纵马向前,路追着鲜卑溃兵来到王庭跟前,然后立在马上继续大声呼喊。“不要过分追索敌兵,只要放火!烧那些木制栅栏、烧那些胡乱搭建帐篷、烧他们马廊、烧他们仓房、烧他们晒在外面草料!等火势起,这仗就是们大胜,咱们就可以沿着河回家!”
话音刚落,乱糟糟黑夜火光中,只箭矢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飞来,将没有披甲公孙珣直接射翻马下。
这下子,周围汉军纷纷失色,鲜卑人个个惊愕,整个战场仿佛也是为之滞!
“……争相入水。敌军甚众,太祖既当先而战,又无甲,乃屡受刀矢。凡受数创,皆不裹,凡受数矢,皆折而掷地,由是三军用命,贼众丧胆。当是时也,将有失马者或拽袍泽马尾突阵,士有矢尽者皆索鲜卑尸身续射,故贼虽众,仍至速败!太祖乃迫近王庭,举火焚之,夏夜风盛,其光烟直映百里,震动漠南!”——《旧燕书》·卷·太祖武皇帝本纪
瞬间,有人惊喜过度,有人心思微妙,有人心中失措,有人惊吓欲死……然而事实证明,所有人都想多,因为仅仅是数息之后,不待周围军士上前查看,公孙珣居然就自己重新爬上战马,然后咬着牙当众将肩膀上那支箭给直接掰断。
“都看什?”公孙珣将断箭掷在地上,然后按着自己左臂放声怒吼。“胳膊上中箭难道会死吗?都去与放火!”
看见这幕汉军,士气再度大振,而原本想依靠着王庭栅栏组织些抵抗鲜卑头人却个个面无血色,竟然直接再度转身逃窜,任由汉军放火!
自公孙珣下令让高衡出击算起,汉军与鲜卑前后苦战大半个时辰,对双方而言都是意外迭出,都是计划屡屡失效,都是靠着临机应变来处置战局。但最终,还是汉军凭着股血勇之气胜过对方,先是强行越过歠仇水,然后又点燃鲜卑王庭!
适值夏日,南风微醺……而鲜卑王庭也毕竟是个万里大国王庭,各种帐篷、仓库、木制廊舍路铺到弹汗山半山窝上,所以火势起,再难相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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