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拿下自己
宝贝眼镜，扶着额头思索良久：“你真不是为
立功才去干这种事情？”
“
是为立功。”公孙珣赶紧答道。“但立功是为更好地活下去……母亲大人莫要生气，且听说……抛开瘟疫不说，你可晓得战乱开启之前你母子最大危险来自何处？”
公孙大娘
时语塞……她之前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世道是步步乱下去，就算是三国乱世不曾开启，自己这独生宝贝儿子也不是那
安全
姨等心腹全都撵出去，这才扶下眼镜，愤然坐到上首高脚椅子上。“看你这样子是真长大？是不是早就想好话应付？既然这样就你先说，倒想看看你这次有什可辩解？！”
“母亲大人。”公孙珣这次果然是冷静多，跪在那里既不慌也不忙。“这次确实是有些行险……”
“有些？”公孙大娘气不打处来，哪里还容得下对方先说？“你们区区五个人钻到鲜卑上万大军里面事情，整个辽西都已经传遍，用不多久，整个幽州、整个河北，甚至全大汉都要知道！要名扬天下，是不是遂你意？还有些？五个人对、对万人？你要是真死，那也真是活该去死！也真是活该白养你二十年！”
公孙珣低头不语，直到自己老娘口气骂完开始喘粗气时，这才赶紧膝行两步来到对方跟前并拉住对方手：“母亲，这事虽然冒险……但它值！”
“命都没，再大功劳都不值！”公孙大娘毫不客气怼回去。“告诉你公孙珣，你回去得好好谢谢阿越，要不是这小子半路上故意耽搁功夫，早两日让到此地，你脸现在已经被扇肿！”
“母亲不舍得。”
“……”
“母亲大人在上……不是恶意弄险，而是这世道明白告诉，想做太平犬实在是难！”公孙珣长呼口气，略显恳切地说道。“当日问母亲，既然要苟全性命于乱世，为何反而要努力闻达于诸侯？母亲告诉，因为无论世道怎变，最容易活下去还是最上层大人物……不当个大人物，是没资格苟全性命于乱世。”
“可你也不能为当个大人物就先把命送吧？”说着，公孙大娘又忍不住眼泪涟涟起来。“这辈子真没别念想，只是想让你安稳活下去罢。”
“母亲大人听说完……并没有反驳你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经此事，是看清清楚楚，不用等到乱世，就是现在，就是两千石辽西太守，也是没法子保全自己家人性命！”公孙珣神情语气愈发恳切。“个两千石高官，自己亲娘在数十骑兵护送下好好赶着路，都有可能被人抓走当人质，然后在阵前被剁掉……那敢问母亲，见识这种事情以后，你还以为活在当今世道，生死之事是真能躲掉吗？或者说，面对生死之事，是转身逃走活下来可能大，还是迎面搏活下来可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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