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下十骑汉军各自骚动,连通晓汉话莫户袧都目瞪口呆。
“还不懂吗?”赵老夫人愈发大声斥责道。“事到如今,你唯做错就是竟然会出现在此处!速速与滚回去发兵!”
赵太守原本有万般话说,孰料刚来此便听到自己母亲如此话语,时间只觉得胸中片愤懑,便奋力声大喊,却是忽然打马飞奔而走。
“这怎?”那换做榻尤秃头茫然不解,赶紧回头用鲜卑话四处问询起来。“怎刚来就走?刚才不是母子相见又说话又哭吗?挺对头啊?说什……莫户部这大个子,人家汉人母子哭就罢,你为何也有眼泪?人家母子关你……”
“迎风迷眼而已。”公孙珣抹把满是油腻脏脸,却是顺手又指向坡下。“快看,这莫不是那
“不然人没救成,反而赔进去位太守,那们就真是有罪无功。”
“去杀那个秃头,”公孙珣思索片刻后,如此吩咐道。“你们二人待会趁着说话时凑过去,跟莫户袧透个风,时机就是动手之时……等动手,你们也起动手,务必击而中……而且那秃头立于坡上高点,便是后面义公与阿范他们也能看清楚。”
低声说话间,坡上赫然已经传来莫户袧翻译出‘止步’二字。公孙珣不再多言,直接拎着长矛上坡,竟然就大摇大摆立在那秃头身后。而那榻尤也只是瞥他眼,然后就也继续紧张望向坡下十骑!
竟然没有认识人!
公孙珣打量番后愈发气馁,然后终于再度确定切都只能靠自己!
“母亲!”赵苞见到自己亲母,再无疑惑。
“威豪(赵苞字)!”那反绑着双臂赵老夫人看到来人,终于好像也是从麻木中恢复丝精神。
母子二人遥遥对视,俨然是要说话,榻尤见状都没吭声,莫户袧自然也不会蠢到这个时候插嘴……实际上,他倒是听到身后程普低声示意。
“母亲,本该下马跪地请罪,可是甲胄在身,还请你恕不能全礼。”赵苞在坡下泪如雨下,却是强撑着立在马上说话。“母亲……无论如何,这番事情是儿子惹出来。出来做官,本来是想赚些俸禄和荣耀,来奉养您老人家,却万万没想到给您添祸事!母亲,当日你教导,既然出来做官,就是要尽人臣之道,就不能因为任何私事毁掉忠节,因为忠节大如天……可是母子天伦,孝道难道不是也大如天吗?儿子处在这个境地,敢再请教母亲次,是不是只有死,才可以赎罪?”
“威豪!”赵老夫人站直身子,勉力喊道,似乎早有腹稿。“你既然问,那这个当母亲自然有话教你……听好,人各有命,当母亲怎会因为半路上遇到贼人就怪到当儿子头上呢?但你也不是有做错地方……你须晓得,你身为郡之主,三军之首,个人性命牵扯数万人安危,怎能做出来阵前弃军而来见个老婆子这种举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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