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旁娄圭目瞪口呆。“算钱征收十七次,怎能说不算太多呢?贫苦百姓,不过是靠着几亩薄田生活而已,百余钱算钱变成两千钱,自然会民不聊生吧?如此郡守安能称贤?”
“这郡守确实不错。”公孙珣无奈纠正道。“前汉文景年间,有些郡国算钱就已经是每年五六次光景。”
“确实不错。”韩当也跟着附和道。“内地郡国收十七次,这太守确实称得上是清官……”
“那也不对啊?”娄圭愈发不解。“便是制度崩坏,百年间从次变成五六次,再七八十年变成十来次……也不至于征收到十七次吧?”
公孙珣和韩当,乃至于身后几个伴当都摇头不言。
惊得那些乡中吏员不知所措,纷纷出来迎接。而娄圭刚刚好奇该如何问话,却看到那公孙文琪朝韩当努下嘴,后者便忽然纵马上前将为首乡蔷夫给提溜起来,然后夹在腋下,转身就走……俨然副强盗作风!
随后,韩当先走,其余人等纷纷拔出刀来,示意乡中人不许向前,然后才慢悠悠跟上去,娄圭目瞪口呆,但两边都是明晃晃刀子,他也只好勉力夹紧马肚子,赶紧跟上去。
等来到之前小坡上,韩当把将那乡蔷夫掷在地上,公孙珣这才朝娄圭示意:“人已经请来,你且问吧!”
娄圭张口欲言,却又忍不住回头:“该如何问?”
公孙珣连连摇头,不得已亲自上前,拔刀指向那蔷夫:“来问,你来答,晓得吗?”
“晓得。”娄圭似乎是醒悟什,然后忽然想拔刀指向那蔷夫,但回手摸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佩刀,只好下马用手指指着对方喝问道。“你们乡中私自增添几次?”
“诸位……诸位大侠在上。”那稍微回复点精神乡蔷夫边咳嗽边委屈至极。“这算钱并非是从次数来讲,而是要从定额来说。乡户数、人口摆在那里,县户数、人口也在那里,郡也是如此啊!郡中府君那里根本不会下令收几次算钱,他只要符合户数、人口算钱到账就行,而县君那里也是大略如此,唯独到们乡中,是要亲自动手收算,为凑足……”
“你且住,”娄圭再次听出问题。“既然算钱只是和户口、人口相对即刻,那为何要收十七次才能相符合?次不就足吗?”
那乡蔷夫偷看娄圭眼,心中暗暗无奈,怎就遇到这种不通世故蠢货?但刀子虽然收回去,也还是握在人家手里,所以此人还是勉力给出那人尽皆
乡蔷夫被摔得五荤七素,又被刀子指着,哪里还敢多话,只是连连点头。
“且问你,你们乡中去年共收多少次算钱啊?”
“十七次!”那蔷夫答得异常利索。
所谓算钱,就是财产税与人口税,前者叫訾算,后者叫口算,都应该是年收次。
“倒也不算太多。”公孙珣失笑着收起刀子。“你们郡守倒也真不负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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