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蔡中郎。”公孙珣闻言和旁边公孙瓒对视笑,却是从怀中取出份布帛。“别经文等不好置喙,但《诗经》嘛,无论是《韩诗》还是《毛诗》,都已经有定论!因为来之前,卢师与刘师主持,等几名弟子参议,起议定数种钩识标点,定下使用标准。不如……趁此机会,就让们师兄弟为蔡中郎,与诸位太学才俊起讲解番?”
蔡邕脸色黑,张口就想骂人。
没错,蔡中郎其实很想问问眼前公孙兄弟,既然你们那两个大汉顶级权威老师已经联手制定这种所谓‘钩识标点’标准,那为什不早拿出来?
早拿出来早写上就是,非得等辛辛苦苦满头大汗写完,然后摇着头说写不对?想博出位也犯不着踩吧?
当然,蔡邕终究是没把这话说出口……无他,他蔡伯喈成名日久,固然是不会顾忌眼前这几个小年轻,但谁让这几个小年轻身后偏偏有两尊真神呢?
忽然整齐摇摇头,引得满堂诧异。
“几位这是什意思?”蔡邕蹙眉问道。“嫌字不工整吗?”
“字是很工整。”其中名年轻士子回复非常利索。
“那是哪里错漏吗?”蔡邕继续追问。
“《关雎》乃是《诗经》开经第篇,天下人都会诵读,又怎会有什错漏呢?”
刘宽是光禄勋,不偏不倚,正好是自己所担任郎中这个职务主官,是自己现在顶头上司。而卢植……按照朝廷安排,书写完石经之后,自己是要作为人家副手去东观修史,换言之,那卢子干是自己将来两年直属上司!
而偏偏刘宽也好,卢植也罢,不知道为什,对这几个复姓公孙边郡小子却都格外看重,甚至之前还起把监督石碑工作交给这几个嘴上没毛小子!
没错,数日前石经预备工作正式尘埃落定,卢植也被下旨入东观‘修书’。然而对此早有预料卢老师终究是又搞出件令人侧目事情。他在诸位大儒、博士起来太学这里选址时候,忽然当众指定自己弟子公孙珣与公孙越来为《毛诗》铭刻担任监督……说这二人胆大心细,且已经粗通经传,足
“那你们为何摇头?”蔡邕终于不满。
“缺少钩识!”这个宛如杆精般年轻士子,自然也就是公孙珣,不急不忙说出自己理由。
所谓钩识,其实就是标点。
没错,这年头是有标点,郑玄在讲经时候就专门给弟子说明过钩识区分和意义,并且还具体探讨下句号和逗号使用差别。不过有意思是,这年头得到普及标点也就只有句号、逗号、着重号、专名号四种而已,可是却没有问号、冒号……也是奇怪!
“钩识这种东西,”蔡邕闻言后也不免为难起来。“照理说确实应该加上,毕竟如今大儒门讲经都已经有所标识。但这种东西又不是书体,也没有个定论,如何加、又何处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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