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已决。”公孙珣头都不抬应道。“看这几日风声,朝中诸公肯定是不会再给卢师机会,而再这下去,他必然会如那葡萄酒般被冷藏在地窖里……他自己冷藏或许咎由自取,却要连累们兄弟?断然是不服气!”
“不是说这个。”公孙越直等对方说完才无奈解释道。“是想问……此事真没必要和伯圭大兄他透个底吗?”
公孙珣闻言怔
“喏。”公孙越赶紧答应。
不过,片刻之后,当饭菜被端上来以后,公孙越却抱个与白天形状迥异大酒坛子过来,而甫掀开坛口,瞬间就满屋酒香扑鼻……莫说刘宽,就连卢植都好奇看过来。
“回禀两位尊长。”公孙越小心道。“葡萄酒本来还有些,但已经分赠给各位着急回洛阳师兄弟。这是另外种好酒,味香而凛冽,号称三碗不过岗!这是家婶母令人从青州高价寻来酿酒秘方,据说啊,当地有岗,名曰景阳冈……”
不待故事说完,刘宽就已经来精神。
而卢植更直接,他全程都在捋着胡子冷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这打虎无稽故事,还是在笑这‘三碗不过岗’口气!
傍晚时分,卢植房间里,床榻上摆着张几案,而卢植和刘宽则隔着几案相对而坐……他们交谈很早就陷入到某种焦灼之中,没办法,双方差距实在太大!
说白,杨赐那边通过刘宽递来条件是什呢?是让卢植就此放弃!
这不叫谈和,这叫劝降,而卢植这种人怎可能会轻易投降呢?
当然,今日因为喝多而留宿在这緱氏山下士子们太多,两位大佬就算是半句话都说不拢也不好意思就此散场……否则说不定又有人起哄让他们俩握手言欢之类,那可实在是太恶心。
但就这干坐着,恐怕也只会让气氛越来越僵硬,尤其是天还这热。
片刻之后,公孙越躬身退出来,然后直奔后院而去。
“喝吗?”后院中,公孙珣正在焦躁不安转着圈,看到公孙越回来,立即追问。
“怎可能不喝?”公孙越抹下额头上汗水后答道。“这两位可都是洛中公认好酒,听说那什三碗不过岗典故更是满脸不服气,还没出来就已经各自喝下两碗……”
公孙珣顿时松口气。
“只是兄长……”公孙越忽然欲言又止。
“天黑吗?”盘腿坐在床榻上刘宽就差直接趴在案上睡着,直看到有人进来点燃蜜蜡所制烛火才恍然回过神来。
“正是如此。”进来点蜡烛公孙越低头称是。“两位恩师要不要用些饭菜?”
身子塌下去刘宽和正襟危坐卢植对视眼,然后纷纷点下头……虽然都不饿,但是能有东西填嘴总比这干熬着强吧?
“且上些饭菜来吧!”卢植如此吩咐道。
“若还有窖在井水中葡萄酒也别忘送上来些,天气还是暑热难耐。”刘宽忙不迭又追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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