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说。”耳房里崔县君突然亲自插口道。
“县君让你讲。”
“谢贵人!”这贾超努力以头抢地道。“家父五年前就已经去世,家母年前也已经离世,按照律法,虽然刚刚回家,但和家兄贾平却已经算是分家。而这次孤身从军中回来,只有匹马把刀而已,如今也都已经牵扯到案中,断然不敢多言。可是兄长与嫂子,还有家中房屋田地余财,按照礼法风俗,却都应该是兄长该得。所求,便
直紧皱眉头公孙珣与自己心腹韩当猛地对视眼,而且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惊疑二字!
“你刚回家天不到,就犯下如此大案,还说什被别人逼迫,这是哪里来道理?!”贼曹厉声喝问,也是习惯使然,审问犯人,万万不能让对方觉得有所恃而已。“半日之内,这马大户就逼得你要杀人吗?”
“正是如此!”那贾超昂首答道,浑然无视掉贼曹旁公孙珣,然后张口将昨日事情道来,从刚回家就被牵马,再到潜行听到那些计划,后来,就连那‘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话也字不落复述出来。
这番话讲出来,直听得乡民们骚动不已;听得县中贼曹无言以对;听得原本有些惊疑不定公孙珣和韩当也都默然起来;就连耳房里崔县君这下子都坐不住……甚至在崔县君看来,这种话杀伤力还尼玛在这个案子本身之上,想想吧,要是从自己治下传出去这种话来,那自己还能有个好?!
于是,立在耳房前公孙珣立即被那位崔县君招手叫进去,然后又迅速出来,当着众人面大声宣布个消息:“崔县君有言,说给二三子听着,他治下,决不许有猛如虎豪强、狠如羊官吏、贪如狼流氓!着狱吏张某,即刻领本县县卒将本亭亭长、求盗、亭卒尽数拿下,严刑拷打,讯问有无残民之事!就连本乡蔷夫(乡长),他也会奏明府君后免其职务,让其自辩!”
话到这里,做惯郡吏公孙珣眼睛眯,又擅自多加句:“崔县君如此高风亮节,雷厉风行,汝等乡民还不拜谢?”
下面乡人各自对视几眼,然后才在那手持九节杖道人带领下,俯身下拜。
公孙珣面色凌然,替未出面崔县君领这拜,这才后退两步,继续让那位县中门下贼曹来处置案情。
“这马大户图你马匹在先,有着诸多人证,大概是真。至于他家人宾客又在这里口出狂言,意图对你嫂子不轨……且不说只是你人片面之词……问你,你昨夜连杀马家十九口人,其中男十八口,女口,罪无可赦,可还有什言语吗?”贼曹看公孙珣这个半路上冒出来贵公子眼,终于算是问最后也是最关键个问题。
“回贵人话!”这贾超不顾双手被反剪,直接整个人俯身在地恳求道。“草民自己知道罪无可赦,只求死而已……唯有件事情定要说清楚,恳请贵人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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