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
莫户袧越想越窝火,而眼看着柯最阙大人清洗伤口后居然还是神志不清,他心里却陡然泛起个大胆念头。
“去你部落里暂时安顿?”柯最阙亲兵中领头那个看着莫户袧谄媚表情,先是微微怔,但低头看眼自己那还光着左脚后,反而急不可耐追问声。“距离此处有多远?”
“不远。”莫户袧越发谄媚起来。“就只有二三十里,现在就走话,今天晚上定能到……部落里还有两坛抢来美酒,直没舍得喝。”
……
莫户袧估摸着,这位大人此时意识都是模糊,哪里还能给他个公道?
“还不快去?”这名披甲鲜卑兵再度不耐起来,又是鞭子抽过来。
莫户袧又羞又怒,但是看到眼前足足有五六个披甲武士,也不敢多说什,只好赶紧狼狈逃窜。
北风呼啸,而滦河又偏偏是从燕山山脉里硬冲出来条大河,所以是天然风口。十来个从大营中连狼狈逃窜,连袍子、裤子、鞋子都不定穿齐整鲜卑人就是要在这种地方凿冰取水。好不容易举着石头敲开块厚冰,还没来得及拿皮囊灌水呢,阵风过来立即又结冰,只好用手去搅开碎冰。
天寒地冻,不少人还带着伤,马上这双手就血肉模糊,踩着冰双脚也蹲不稳当。
“莫户部,白部鲜卑也,桓帝间,居于辽西柳城侧,其头人曰莫户袧者,每钞略得财物,均平分付,决目前,终无所私,故得众死力。”——《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
“莫户大人。”终于,有败兵实在是受不,小心翼翼朝着坐在河边莫户袧求情。“能不能请莫户大人去向那几位要支长矛来,用长矛搅开碎冰?”
正捂着脸裹着皮袄莫户袧闻言皱皱眉头,虽然都是伤脸,可他又没有像柯最阙那样失去神智,这里情况他看清二楚,所以终究还是点点头,决定去找那些跋扈亲兵索要支长矛过来。
然后,又换来顿鞭子!
莫户袧这次是真怒,哪里有这般欺负人?!
想人家那汉人安利号也是家大业大,自己做多年下线,向来都是讲究个不让下线吃亏,更没有看不起自己时候。而今日在自家鲜卑人面前,不过是大人身边几个亲兵,还是败兵,却这屡次三番折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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