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
“知道。”咸笙道:“在找死。”
湛祯胸口起伏:“你甘愿为秦易去死,咸笙,你把孤置于何地?明明你说过……你没有心仪之人,都是骗孤?”
他压抑着,眼眶却越来越红,咸笙摇头:“不是,救他,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需要他送信。”
“这件事,你不是已经商量好?”
咸笙低声道:“为何救?”
“你是孤太子妃。”湛祯把他抱起来往回走,低声道:“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得回到孤手里。”
咸笙十分虚弱:“你不杀?”
“早说过不杀。”
咸笙垂下眼睫,他揪住湛祯衣角,道:“你何时跟上来?”
秦易是什样人,他可能比咸笙还要清楚,这个男人是条恶狼,他谁都能杀,谁都敢杀,咸笙居然当着自己这个敌人面掌掴他脸……他屏住呼吸,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咸笙真会死。
他前所未有坚信,并蓄势待发准备阻止。
秦易被打偏脸转过来,双目布满阴霾。
咸笙厉声道:“以大梁长公主身份命令你,给滚。”
湛祯瞳孔收缩。
千钧发间,秦易抬手来拉咸笙,湛祯拔出腰间匕首扔出去。
当啷声巨响,火器铅子与冷兵器撞在起,分别迸到两边墙上,跌落地面。
还好……火器是刚做出来没多久,射速还未达到极致。
湛祯手指发抖望着被秦易拉到怀里咸笙,然后再次将火器对准秦易:“放开他,孤今日饶你命。”
“不信你。”
“……你不信孤,却信他?”
“孤知道他目标是你,假装出门不久便折回来。”湛祯轻轻抱紧他,道:“你还好吗?”
“不好。”
湛祯眼眶红,哑声道:“那你还敢为他挡火枪?”
“不想他死。”
“你很过分。”湛祯说,他把咸笙抱回屋内,取出戚思乐留下丹药喂给他,他神色冷漠,带着几分隐忍,咸笙疲惫看着他:“勾结秦易,你还要饶?”
秦易捏紧手指,湛祯手指克制压住扳机。
片寂静之中,他看到秦易终于动,男人后退两步,对咸笙道:“好。”
他头也不回离开。
咸笙扶住墙面,狠狠咳几声,鲜血跌落胸前,触目惊心。
湛祯终于回神,他浑身冷汗直冒,可能比咸笙本身还要恐惧,他快步走过来扶住咸笙,“笙儿……”
咸笙急急催促秦易道:“快放手,你答应会把信送到。”
秦易下颌绷紧,动不动:“费心谋划,就是为把你接走……”
咸笙胸口起伏,差点儿给他气吐血,急切而痛苦咳嗽起来,湛祯脸色森寒,手指勾住扳机:“孤给你三息考虑,要,把他留下,你自己走,要……孤把你们都杀。”
秦易抬眼,“能与公主同生共死,且先谢过你成全。”
咸笙巴掌抽在他脸上,湛祯心头狠狠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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