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把他放好之后,便又离开,他没有再折腾咸笙,但似乎也不愿意理他。
咸笙窝在床上,身体不适让他神智恍惚,他合上眼睛,睡会儿。
到下午,他恢复些力气,睁开眼睛,打起精神吃点东西。
他神情带着几分安然,如意看得有些奇怪,边喂他,边问:“公主跟殿下和好?”
咸笙笑笑,张嘴抿口汤水,目光落在侧纳鞋底月华身上,道:“这趟来晋国,着实不易,辛苦你们。
咸笙时没答话,他来时候让人加快车速,颠簸不行,现在喘口气都头晕目眩,他勉强开口,却没有回应湛祯上句话,而是低声道:“母后……打疼你吗?”
湛祯微微动容,垂眸看到他额头豆大汗珠儿,又匆匆移开视线,眨下眼睛,道:“跟你没关系。”
接下来,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湛祯好像给自己找到不再欺负他理由,尽管那个理由离谱不可思议——
到太子府,又轻轻把他抱下来。
湛祯不知道如果有天辛皇后知道咸笙秘密会怎样,但他现在心情却是五味陈杂。
他准备跟着马车离开,皇后又瞪他眼:“她自己坐马车行吗?还不进去扶着?”
湛祯皱皱眉,抬步跨上去,掀开车帘,便看到咸笙正虚弱歪倒在里面。
这个马车原本就是为她专门准备,减震做很好,座位上还垫着很厚垫子,但即便如此,他看上去依然很痛苦。
湛祯脸色绷着,眼眶却忽然热。
“们不辛苦。”月华温和看他眼,道:“公主应付太子,才是辛苦。”
“本身不该这样……”如意小声抱怨:“谁能想到太子居然这迫不及待要娶公主,若是有时间说服他,或能让他改变主意。”
“婚礼本该在今年……其实,们南阳郡主也长得很漂亮。”月华叹息道:“若太子愿意就好。”
“谁见山珍海味还愿意吃清
咸笙窝在他怀里,被他抱进室内。
他确切察觉到,湛祯心里是有他,他明明那愤怒,却没有把自己秘密说出去。
他心里涌出股冲动,既然湛祯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不如就由他来捅破。他不想给湛祯时间去缓冲,不想等到他习惯厌恶自己时候,再来杀他。
他想就这样,在湛祯还对他有些温柔时候,迎接他怒火……说不定还能死相对体面些。
这场联姻本来就是个笑话,对湛祯是,对他也是。
咸笙勉强抬眼看他,湛祯言不发坐进来,伸手握住他肩膀,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相公……”
“闭嘴。”
湛祯说,咸笙乖乖闭嘴,他抓着湛祯衣角,睫毛垂下去,安静窝在湛祯胸前,呼吸依然轻轻,仿佛随时会消散。
他今日没有擦香粉,身上药味闻着让人心头发苦,湛祯轻轻吸口气,道:“你不愿坦白,可你今日跟过来,就代表你在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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