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出来,眼看到他,就露出苦不堪言表情,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复:“太子妃身子太弱,想是受惊,脉象紊乱……”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她有没有事?”
太医斟酌道:“若心情好点,加之药膳调理,应当无事。”
“若心情不好呢?”
“只怕……”太医悄悄看他眼,犹犹豫豫:“难熬过冬日。”
咸笙不吭声,屋内只有轻咳和喘息,他万万没想到湛祯居然想趁他昏睡时候那样,秦易今日害他吐血,湛祯这样又跟秦易有什区别?
湛祯估计也想到这层,脸上浮出羞愧,但转念又觉得荒唐,还有隐隐委屈,便转身走出去。
门外,如意和月华急忙跪地,湛祯目光沉沉落在她们身上,手指捏咯咯作响,最终拂袖而去。
两人爬起,月华进屋。咸笙最后力气都用来阻止湛祯,声音轻几不可闻:“他走?”
“出府。”月华心疼极,扶着他帮忙把刮破外衣脱下,含泪道:“如意去准备吃,公主先吃点东西?有没有不舒服?”
“奴婢不敢!”
湛祯眼神带着冷意和怨气,月华和如意都不敢违背,湛祯收回视线,再次抬手,手指从咸笙胸前划过,眸子暗暗。
如意转身朝外走,月华给她个眼神,下秒,她忽然脚踢到凳子,砰声摔下去,桌子都被推动,发出好大声响。
湛祯手指顿,咸笙却已经皱着眉悠悠醒转,身后,月华急忙将如意扶起:“可有受伤?”
“没……”如意疼额头溢出冷汗,但也不敢回头看湛祯,被月华搀着,先行跟着逃。
湛祯眸色沉郁,最终还是命人把他送回去,他又朝府里看眼,翻身跨上马背,奔着江府去。
江钦刚被父亲逼着练完晚功,在寒冷夜里躺在床上,美滋滋还没睡去,就有小厮来通报:“太子殿下砸门来,让少爷陪他去喝酒。”
“你跟他说睡。”
“老爷让来喊你,食君之俸,忠
咸笙没回答,摇头力气都没。
他被喂着吃东西,又喝药,不久,有太医匆匆赶来,说是受太子之命来给太子妃诊脉。
咸笙没有拒绝,纤细手臂伸出床帷,人已经又昏沉起来。
门外,湛祯抚着自己坐骑马鬃,高轩试探开口:“殿下想知道情况,何不进去看看?”
“等也样。”
屋内,湛祯手指还停在咸笙胸前,然后被他抬手抓住,四目相对,湛祯脸上涌出怒意,蓦然施力,片雪白肩膀露出来,咸笙按住胸口,眼神仓皇。
湛祯在那精致锁骨上看片刻,听他道:“君子怎可乘人之危?”
“孤只是看看,又不会动你。”
咸笙咳嗽,血迹从唇边溢出,苍白虚弱仿佛随时会撒手人寰,湛祯心里抽,蓦然帮他整好衣服,解释道:“只是看你身上脏兮兮,所以想帮你更换。”
咸笙说不出来,细细喘息,湛祯站起来看他,半晌又道:“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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