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两国使团完成互相口吐芬芳,彻底拟好联姻婚书,湛祯奉还十城,还送回十万俘虏,以及当年被生擒大梁二皇子,但就像咸笙想那样,大晋天子并未轻易放过大梁,在答应儿子这个荒唐要求之后,也给大梁提出纳税进贡,以及依附大晋条件。
但这对于危在旦夕南梁来说,已是求之不得好事。
而作为交换,咸笙登上铺着柔软被褥,防震流马车,带着十里红妆,由两国军队共同护送,踏上去往北国漫漫联姻路。
不用再担心国家与亲人,咸笙心思终于不得不放在自己身上,他清楚自己是这场联姻关键,试探着向湛祯写信私下提过能否换别郡主,却被湛祯断然拒绝。湛祯只要他,察觉出他话里话外不愿,又威胁表示:知道公主身子病弱,但倘若在联姻中病死,大晋将会立刻起兵,踏碎南梁江山。
咸笙气又病半个月,在信里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质问他是不是旦成亲便会毁约。
咸笙还来不及反应,身后军师就急切道:“殿下!”
湛祯头也不回抬手制止,魏萱在此刻道:“殿下年纪尚轻,口说无凭,况婚姻事,当由父母做主,若殿下当真诚心,还请回去禀报大晋天子,请他派使团来大都商量具体事宜。”
湛祯从容道:“魏皇后说极是,孤也有正此意,公主,请回吧。”
咸笙下意识朝魏萱走去,身后湛祯翻身上马,咸笙没忍住转身看他,不解道:“为什?”
湛祯:“嗯?”
,你便放过大梁?”
“正是。”
“那若公主不愿……”
湛祯又次看向咸笙,缓缓道:“那孤就好再次起兵,破大都,擒梁皇,灭咸氏,统天下。”
“你……”咸笙道:“这是威胁?”
湛祯轻描淡写安慰他:公主不要动怒,注意身体,但还是要提醒句,史书是胜利者写。
咸笙心道反正自己不是真女子,倒不怕他始乱终弃,去到北国与湛祯周旋,指不定谁输谁赢。总归是没有别选择,他上车便蒙头大睡,但即便如此,还是在路上病几次,在车上时,咸笙最大愿望便是能尽快脚踏实地,可随着路北上,温度却越来越低,快到上京城时,咸笙已经把自己包成粽子,但天气还是冷让人窒息。
“公主,到。”如意声音传来时,咸笙正抱着手炉蜷缩在车内
“这是大晋统天下好机会。”
“江山易改,美人难得,在孤看来,公主更重要。”
不知是不是错觉,咸笙竟隐隐从他眼中察觉到几分深情。
不及细想,湛祯已勒马转身,骥朝前,千军万马潮水般随他而去。
咸笙以为湛祯只是随口说说,无论如何北晋天子也不会答应这场荒唐联姻,但他却低估湛祯在北晋话语权。
“威逼利诱,端看公主选择。”
“你以何利诱?”
“既然是明媒正娶,自然有聘礼。”
“以何为聘?”
“十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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