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困,但是不太想睡觉。今天晚上有很美月色,
卧室床正对着窗子,躺着,睁着眼睛,面前是万古如斯悠悠月光。
想起来从前读张爱玲,她爱写月亮,但那月色总是冷冷,人间也又冷又算计,但总有不同,有句记得特别深。
《倾城之恋》里浅水湾酒店那晚,范柳原给隔壁白流苏打电话,鲜有几次真情吐露,却并不说爱,也不讲动心,只是说:“流苏,你窗子里看得见月亮?这边,窗子上面吊下枝藤花,挡住半。也许是玫瑰,也许不是。”
轻轻转过身,把他抱在怀里。他迷迷糊糊地“嗯”声,睡梦中伸手环住。
他点点头,问饿不饿。
说你想吃什?
他说,随你。
沉吟会,说:“按理来说应该去吃点浪漫有情调,但是现在好饿,想吃蛋炒饭。”
他顺嘴说:“那咱们回家吧,给你做。”
可乐,心说卧槽。
和剑秋对视眼,心中思绪万千。
没错。是们俩身后那对小情侣。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声音还挺小,但是,真,你俩亲就算为啥还非得啵啵啵亲出个响儿来啊?就算摸来摸去们看不着那你俩喘得像狗样们还听不着?
有点尴尬。不,非常尴尬。
水蓝色夜里只剩下们两个人平稳绵长呼吸声。
窗台上有两盆绿萝,挡住小片月光,不像玫瑰那热烈,但是也苍翠繁茂,在温柔光阴里静静地招摇。
刚想说回哪个家,们俩目前还没来得及成立小家庭呢,忽然想起来可以回家,反正爸妈也出差。于是顺着他话茬说下去:“行,好像没有水果,会儿路上买点。”
于是们在夜晚凉风里并肩而行,就像多年以前那样,走在回家路上,有搭没搭地聊天,路挑挑拣拣地买点蔬菜水果肉蛋奶,橘子灿烂苹果圆胖,沉甸甸地提着,像提着袋静好安稳绵长时光。
晚上场酣畅欢爱之后们俩都挺累,换完床单冲完澡收拾完地板之后简直动都不想动。俩躺下之后剑秋主动挤过来,从后面抱着。把手拢在他手上。
说:“睡吧。”
他疲倦慵懒地嗯声,没再说话,很快就睡着。
看眼剑秋,发现这个人直挺挺地坐着,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下,然后目不斜视地伸手从爆米花桶里拿走把爆米花,尴尬程度大概是平方倍。
既然他这尴尬就显得没那尴尬,干咳声,悄悄凑过去对他说:“要不咱走吧?没什好看。”
他偏偏头,说:“好。”
明明暗暗灯光里红通通耳朵。
华灯初上,晚上风还是有点凉,踩在马路牙子上晃晃悠悠地走,勾着他脖子:“什事儿这都,等哪天上个爱情片咱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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