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韩相公今日之尊,去见这个对自己毕恭毕敬老下属,还有什搞不定呢?
何况以韩相公手段,就算贼配军翻脸不认人,他也能将他拿下,无非就是麻烦些罢!
正想着,大轿在殿前司衙门前停下,虽然是三更半夜,但这座肩负着汴京城防衙门,却仍然灯火通明。只有这个衙门夜以继日运转,京城百姓才能睡得安稳。
管家手持韩琦名帖,向门卫走去。得知是韩相公莅临,门卫像被电击般跳起来,飞也似地进去通禀。
片刻之间,只见殿前司中门哗然洞开,几十名穿簇新号服兵卒,墨线般排成两行疾趋而出。
他此刻肩上担子有多重,这位钢筋铁铸军神,转瞬将悲痛压住,嘶声道:“传令各处城门官,无本帅手令,不许擅开城门!另,命两司押班以上军官,立即来衙集合,半个时辰内不到者,军法从事!”汴京城那大,军官散居各处,连通知带赶来,半个时辰已经很紧。
“喏。”值日官赶紧下去传令,险些与匆匆进来亲兵撞上。那亲兵也不打招呼,便与他擦肩而过,值日官登时感觉不妥,眉头皱道:“你什人,站住!”
那亲兵却不理他,而是快步走到狄青面前站定,将头上红缨毡帽向上推。
狄青本来手握着刀柄,准备击杀这个危险家伙。但看清对方脸后,登时松开刀柄,把握住他手道:“快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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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兵丁没站定,狄青便大步走出来,朝韩琦深深施礼道:“老公相夤夜前来,汉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韩琦双手扶起,嘶声道:“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没打扰汉臣清梦吧?”
“相公哪里话。”狄青说着便他往里让。两人相携来到二堂,狄青请韩琦入上座,自己在旁相陪。上茶后,方问道:“老公相深夜前来,可是为那枚红色烟火?”
“嗯。”韩琦点点头,心说他果然看到,“毋庸讳言,宫里出事,老夫心下很是不安,所以
韩相公就是雷厉风行,从潞王府出来,便直奔殿前司衙门。这也是没办法,谁让赵宗实事先点风都不透,搞突然袭击?这样等他被从家里叫到王府,接受现实,做出选择,再制定计划,已经过去个时辰!
不过距离开宫门仍有个时辰,时间还来得及。他合计着搞定狄青,还能赶上宫里开门呢。
对于对付狄青,韩琦有着充分自信。这种自信,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二十年前在西北战场上,他是秦凤路总管,狄青是副总管,便被自己整得服服帖帖。
后来宦海浮沉,狄青当上枢密使,他却成三司使,位在狄青之下,但韩相公依然像当年对下属那样,虽然多几分客气,但绝无对待两府大臣应有谦卑。
而狄青呢?不管官做到多大,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卑微贼配军,不仅接受这种上下颠倒关系,且还像从前那样,经常去拜见韩琦老母,并且与韩琦儿子们平辈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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