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祯点头道:“他可能已经察觉到耶律重元父子意图不轨,但重元是他叔父,又是父子两代人共立储君,实在难以处置。耶律洪基想减少阻力,最好办法就是让耶律重元先动手。谋逆大罪昭然天下,再收拾他们便顺理成章。”
“所以耶
“你说他是来国求援?”赵祯微微皱眉道:“咱们可管不辽国家务事。”
“那倒不至于,辽国最强战力皮室军,只效忠皇帝人。”赵曙道:“辽主有这支军队在手里,什叛乱平定不?”
“也是。”赵祯道:“那他为什离开皮室军?这不是自处险地?”
“辽主耶律洪基此人非常鲁莽,时常甩掉侍卫,只身人骑马深入密林猎虎。据说有年,他只带几个侍卫,到辽河捕海东青,被女真人所俘。好在女真人只以为他是般辽国贵族,索笔赎金,便将他放回。”赵曙皱眉道:“此人虽然贵为国君,但实在不能用常理猜度。”
“你意思是?”
福宁殿里,赵祯早已命人温当归红枣汤,等待赵曙到来。
“拜见父皇。”赵曙走进殿中,躬身行礼道:“儿臣深夜叩阍,罪莫大焉。”
“无妨,规矩是死人是活。你若有要事,等到明日岂不耽搁……”赵祯微笑道:“何况为父最近失眠,躺着也睡不着。”说着对胡言兑道:“给齐王上盅汤,夜里容易受寒,喝才放心。”
“多谢父皇。”赵曙接过来,三两口吃下去,漱下口,低声道:“儿臣刚刚接到密报,顾虑着耽搁不得,才不得不夜里禀报。”
“哦?”赵祯摆摆手,胡言兑便率领众宫人退下,方轻声问道:“何事?”
“他很可能没有正经目。”赵曙轻声道:“只是来大宋玩玩而已……”
“玩玩?”赵祯正呷口汤,险些喷赵曙脸。自幼受儒家教育长大大宋皇帝,实在无法想象,能有同行会把江山社稷,千金之躯当成儿戏。
“虽然很不可思议。”赵曙尴尬道:“但儿臣以为,这却是最大可能。”说着两手摊道:“不然怎都解释不通,他为什会跑到大宋来。”
“还有种可能。”姜还是老辣,赵祯寻思会儿,低声道:“他这是欲擒故纵。”
“欲擒故纵?”
“据可靠消息,辽国使团中,有辽主耶律洪基白龙鱼服。”赵曙凑近父皇,小声禀报道。
“哦?”赵祯也是愣片刻,方笑道:“怎可能?”
“千真万确。”赵曙低声道:“这是陈仲方派人告诉。”说着便将陈忠说那些,转述给官家。
听完之后,赵祯陷入沉思,双手拍着膝盖,奇怪道:“堂堂辽国皇帝,甘冒奇险混入国,所图定匪浅吧?”
“按说是这样。”赵曙道:“听说在他们抵达雄州当夜,辽国皮室军曾骤然南下,做出直扑雄州姿态,只是快到边境时,又陡然转回……陈仲方说,这可能是辽国皇太叔假辽主之令,意欲置其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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