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踯躅,以他本意,自然是办完事便离开。毕竟对弱小方来说,在明不如在暗。万被什人卖,回到衡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但双方实力对比,就像大象与蚂蚁。大象没必要考虑蚂蚁感受,余靖只是象征性问句,没等他反对便离开。
“走啊,小子。”几个禁军拍着陈恪肩膀,不怀好意笑道:“这大个子,到船上练练吧?”
陈恪没搭理那禁军挑衅,他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能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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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余靖气得面皮发紫,他直将大宋朝吏治清明,归功于台谏严格监督。万万想不到,在这天高皇帝远岭南之地,竟然有如此腐败军队。可想而知,那些监督他们文官,也都干净不到哪去!
“实在想不到,朗朗乾坤之下,竟有这样腐臭龌龊之事!”将那手本重重拍在几上,他怒发冲冠道:“怪不得二十万大军,被几千蛮夷杀得屁滚尿流,原来原因在这里!真是耸人听闻,耸人听闻呐!”
陈恪看他气成这样,提着心放下大半,暗道,估计老爹有救。
“你手里可有实证?”余靖望向他,沉声道:“有话,老夫马上便可以把你父亲救出来!”
“证据都被爹藏起来。”陈恪轻声道:“至于藏在哪里,就只他人知道。”
余靖坐上八人大轿,前面有幡伞导引瓜钺开路,官威是摆足,速度却提不上去。往日里,以他脾气,定要着急。但今天,他倒也不催,索性放轿帘闭目费神……门心思在想着这个泼天案子。
只是他思绪,已经从最初义愤填膺,转变为更实际思虑……以他阅历焉能不知,这个案子捅开,最少要几十个颗人头落地,至于乌纱不保,怕是要数以百计。说严重点,整个岭南军政系统,都要被连根拔起!
自己这广南两路安抚使,可就成光杆司令,到时候靠谁整军?靠谁安民?靠谁平叛?!
余靖不禁倒吸口冷气,作为庆历党争失败者,他被放逐出权力中心将近十年时间,他无法像欧阳永叔那样寄情山水,更无法像范文正那样,游行四方、兼济天下。作
“这样啊……”余靖捻须寻思少顷,沉声道:“老夫这就写封奏章,连同你这状词,八百里加急报到京里,请官家派天使,或授权老夫来查办此案。”顿下,他解释道:“虽然老夫有临机辄断之权,但此案与目下战事,毕竟不是回事。”
“是。”陈恪虽然不太苟同,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佬。
“先带这位小哥去吃饭。”余靖吩咐他随身虞侯和贴司道:“老夫要写奏章。”
“文帅。”话音未落,他亲卫指挥使出现在门口,抱拳禀报道:“麾下等已经用好饭食,随时可以启程。”
“嗯。”余靖想想道:“那就上船再说。”说着对陈恪笑道:“小友,你与起上路,来可保平安;二来,此案可能随时需要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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