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少人口,更多军队,如果别朝代统治者,肯定会减少军饷供给,但宋朝统治者,不敢少给分毫。国家不仅厚养士人,对军队同样不薄,每月饷银、军衣、口粮供给,竭尽全力供给……不然,兵大爷们立马造反给你看。
后来财政实在供养不过来,就只能优先供给禁军,对地方上厢军,只能支半饷,余下半,允许军队经商,自行解决。此风长,地方军队训练废弛,平日专行车船务茶酒务以及切可以想象到产业……钱是赚不少,可敌人打过来,他们才发现,已经没有几个人会使弓箭。
财富使人眼红,身怀财富却使人胆怯,见将领们收拾细软逃得比兔子都快,下面士兵自然哄而散。所以不是侬智高太厉害,而是那些被他打下来城市,几乎都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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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亮出离愤怒,他问道:“虽然朝廷只支半饷,可按你们所说,兵员不足半额,也足够你们领到全饷,为何还要经商呢?!”
侬智高造反,宋军在岭南溃败,给宋人带来刺痛,不啻于西夏独立。所有人都在问为什,为何拥有二十万军队广南东西路,会这样轻易被击溃?
尤其当人们得知,侬智高起事之初,老弱病残加起来,不过五千人马,就敢攻打拥有天险横山寨、驻军两万邕州城,还都被他战而下。到底是侬智高麾下乃天兵天将?还是岭南军队系统出问题,所有人都迫切想知道答案,陈希亮也是其中之。
而且他在衡阳当知县,有着别人无法比拟优势——发往两广军饷物资,绝大多数都要在这里转场,或往西南发向广西桂州、邕州,或向东南发向广州、惠州。而溃败下来兵马,也在此处重新集结,等待命令。
在受命安置两广败军过程中,陈希亮自然要把问题抛给当事人,得到答案五花八门、耸人听闻……
溃兵们说,两广军队早烂透,驻守厢军,额不足半,其中还多是老弱病残,正当年青壮不足两成,而且都几乎没有训练。
“好教这位大令知道,老汉当兵四十
陈希亮难以置信问道:“不训练,平日里都干甚?”
“却也不闲着。”兵卒们自嘲笑道:“咱们都得给将军们做生意呢。”
“做生意……”陈希亮倒吸口凉气。北宋施行募兵制,简单地说,就是在水旱灾年,农民们没生活时,国家就把他们收编为军队,让他们当兵吃粮,从社会不稳定因素,变成维护稳定机器。
这条国策,确实使赵宋江山,没有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却是剂慢性毒药……募来兵,多少都经过军事训练、又不再适应农耕生活,国家更不敢放回去,于是只好直养他们到花甲之年,才允许退伍。这就导致军队数量只增不减,年复年膨胀起来。
而且募兵是要给军饷。最近统计是,全国军队数量达到百四十万,超过唐朝天宝年间。而宋朝人口,却只有天宝年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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