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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个难得大晴天,卯时刚过,县衙外就满是看热闹眉山百姓。在经过系列纷争之后,这场普通离婚官司,已经上升到程苏两家恩怨、庶民和江卿之间较量高度,
“有什对不住她?”宋氏柳眉倒竖道:“自打她嫁入程家门那天,是缺她吃、少她用,还是没把她当成少奶奶伺候?她却好,进门两年肚子没动静不说,给你纳两房妾,就装病给看。这个做婆婆,就活该受她气?说她两句怎,就绝食寻死?她当时倒是死清静,省得现在让家丢人现眼!”
“母亲,你误会八娘。”程之才叹口气道:“事情不是你想那样……”
“那是怎样子?”宋氏盯着儿子。
在母亲逼视下,程之才目光闪烁起来,嘴唇翕动良久,最终低下头道:“也不知为什。”
“不要再放不下那贱人。”宋氏以为儿子旧情未,笑道:“蜀中几多江卿之家,早就盯着家才貌无双大郎,欸把那贱人休掉后,咱家门槛要被媒人踏破喽。”
程家诉状也呈上去,官府随即合并两案,宣布本月廿日过堂。
转眼到十九日,明天就是过堂日子。事关江卿荣誉战,程家丝毫不敢大意。为此,宋夫人让人请来蜀中有名讼师,并让弟弟和程之才与他们整日商讨对策。她自己则与赖婆子几个伴当妇女,在后堂中玩牌耍钱,面消遣光阴,面等前面给出丁卯。
等到天黑掌灯,丫鬟端上吃食,方撤牌局,几个婆子伺候宋氏用膳。她正细品着府上大厨从来福楼学来金玉银鱼羹,丫鬟报大郎来。
“儿,还没吃吧?”宋氏看到俊美无俦儿子,不禁烦恼全去,叫婆子给他添副碗筷,坐下起用膳。
程之才却无甚食欲,只勉强用小半碗粥,见他心事重重、欲言又止,宋氏挥手斥退干伴当,问道:“儿,可为明日官司伤神?”
“母亲,。”程之才神色黯淡道:“不想再成亲。”
“傻话,还等着抱孙子呢。”宋氏不以为意笑道:“对,那两个丫头有动静,那可专门找人看,都是好生养宜男之相!”
“还没有……”提到这个话题,程之才如坐针毡,道:“母亲,没别事,先回去看书。”
“回去吧,今晚就别看书,早点休息。”宋氏道:“为明天养足精神。”
“是。”程之才轻声道。
“嗯……”程之才俊美脸上,有着浓浓忧伤。
“放心吧,有你舅舅和几位讼师合计,必可万无失。”宋氏安慰他道:“到时候,你站在那不说话就是。”
“娘娘,和八娘就算不做夫妻,还是姑表兄妹……”程之才终是下定决心,小声道:“便写那放妻书吧……”
“荒谬!”宋氏笑容顿敛道:“她爹来们家抢人、刻碑们家时候,可把们当成亲戚!”
“那毕竟是们先对不住八娘。”程之才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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