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着急呀……”小妹本来等着夸,谁成想又挨训。顿时泫然欲泣道:“三哥又不像二哥那样精擅诗赋,想这本《字典》,同样能帮你得到那些达官贵人赏识。”
刹那间,种强烈感动梗在陈恪心间,震撼又温暖。
※※※
陈恪终于明白,原来小妹是在替自己着急。她最后那句话,可归结为两个字——干谒。还得从上次科举说起,陈希亮及第,苏洵却又次落第。数度打击之下,苏老泉未免心灰意冷,不想再进科场。在外游历番后,他回到青神县,把全部热情,都投入到培养两个儿子成才上。
于学业,二苏已是青胜于蓝,不需要他操心。苏洵精力,都用在为他们科举铺路上,他采取办法,就是拜谒高官名人。
中,也不算太累。半年不到,便把陈恪直望而生畏工作完成。
陈恪当时就佩服五体投地,把小妹抱起来转好几个圈圈,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极好极好,可以准备付梓。小妹却冷静指出:“还应该有简单注释,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
“算,算。”陈恪摇头道:“这份艰巨工作,还是交给那些学者去做吧。”
小妹却不同意,她认为最具创造性工作都完成,剩下只是机械填充……《广韵》中每字都有注文,直接照搬即可,只是耗费时间而已……如果这件事自己不做,岂不被别人摘桃子?
在小妹看来,字典不是其它书,人们只注重实用性,不会去管这创意源自于谁。谁编完善、实用,谁字典就会卖得好,所有功劳与赞誉就会落到谁身上。
所谓拜谒,乃是士人积极拜见名公钜卿,向他们展示自己才华。旦获得大人物推荐信,介寒生便可立即扬名立万,甚至还没举行科举
小妹远见,让陈恪避免替人做嫁衣悲剧。但机械性工作,也依然要耗时日久……好在心思细腻小妹,在初稿中便给每个字都留白,只要慢慢填写就是。
在陈恪坚持下,两人便你天、天轮流填写。遇到《广韵》上明显有错或者语焉不详地方,还要参照《尔雅》、《十三经注疏》这样权威书进行修改。苏家兄弟和宋端平也会参与进来,不仅给出意见,还时常执笔几日,让他们能有休息时间。
大出意料是,这项工作足足用去他们两年时间,到去年冬里,才终于完成浩繁注释工作。最后检查修订,小妹便力承担起来,她说女孩子心细,正适合做这件事。
修订也同样耗时日久,陈恪原以为,怎也得年时间——却不成想,才刚刚三月里,小妹便把终稿摆在他面前。
想到自己这数月来,因为长期作战产生厌烦情绪,几乎对小妹工作不闻不问,陈恪便感到羞愧难当,心里满是对这女娃娃疼惜。但感谢话到嘴边,却又转成责备道:“这得少睡多少觉、多费多少心力?怪不得今年以来愈发清减,你不要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