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也不太清楚。”陈希亮道:“只知道程家广有田产庄园,而且好像程家旁系亲族,不少人是榷商。”所谓榷商,就是指从事盐、铁、酒等专卖品交易商人……这些国家垄断商品,虽然名义上由官府专卖,但官府是政务衙门,不可能亲自经商。所以要把这权力,委托给某些个人或商号,由其代行专卖之权。被委托商人,就叫榷商。
榷商们卖着最赚钱商品,背后还有官府撑腰,但没有深厚背景,普通商人休想涉足这个最幸福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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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榷商这个词,陈恪眼皮跳下,他脱口问道:“程家榷酒?”
“不清楚,好像榷吧。”陈希亮不确定道:“怎?”
宋代没有门阀,但依然有真正大族存在,在眉州,程家就是真正大族。从苏轼曾外祖辈开始,程家已经连续三代为官,至少在眉州地面上,算是世宦显贵。
苏家虽然不算穷,但比起程家来,却有天壤之别。这两家之所以能联姻,是因为这代程家家主程浚,与苏轼伯父苏涣,乃是同科进士。
如果在别地方,可能这种同科关系,尚不足以填平两家鸿沟。但在宋代,川蜀历史就是半部血泪史。开国后甲子,连活下去都成问题,还谈什文教?所以直到真宗天禧年间,才堪堪有个姓孙登进士第。
而眉州又等二十年,才等到苏涣与程浚这科。两人同时及第。消息传来,真是举州欢庆,迎接他们衣锦还乡队伍,竟然百里不绝,盛况空前绝后,后人甚至无法理解。
也正是在那样背景下,已是世家显宦程家,才会屈尊与苏家联姻,由程浚妹妹九娘,下嫁给苏涣弟弟苏洵……在当时,程家认为,苏家既然出进士,飞黄腾达应该不在话下。何况当时苏家,虽不算大户,但也是广有田产大地主。
“没什……”陈恪知道,接下来这年,对陈希亮意味着什,所以不准备把黄娇酒事情相告。不然以老爹性格,又不能安心去考试。
“别看程家有钱有势,但并非良配。”陈希亮果然没多想,继续道:
谁知道,十几年过去,苏家非但没有发迹,反而越混越磕碜……苏涣兄弟三个,他自己是个有名清官,在外宦游尚且捉襟见肘,更别提周济兄弟。而留在眉山苏澹、苏洵两兄弟,个务农、个屡考不第,自然要被人看低。
反观程家,却随着程浚官越做越大,愈加发达起来。如今程浚已经官任夔州路转运使……‘路’是宋代级区划,相当于后世省。整个川蜀被分为四路,每路最高长官,就是转运使。夔州路,就是后来简称‘渝’那个地方,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也是目前为止,蜀地出最大干部……
“程家不仅是眉州第家。”见儿子很感兴趣,陈希亮便介绍道:“还是眉州首富。”
“他们靠什发财?”陈恪并不意外,家里这大势力,想不发家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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