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好好逛逛,无奈家里还有堆活要干,兄弟几个只好离开大街,回到他们小院。
回去,兄弟几个便对着这处破落屋子发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有不欠收拾地方。实在不知该从何干起?
“人工贵?”老爹不在,陈恪便不装小孩儿。既然父兄都缺乏生活经验,自己得撑起这个家来。年龄是最大障碍,但好在陈忱已经习惯自己反常。
“什人工?”陈忱顿下才反应过来道:“年前祖屋翻新,大伯请瓦匠,说是天要百文呢。”
“唉……”陈恪叹
在宋代,饼并非仅指经过烧烤加工而成圆形食品。凡是用面粉做成食品,都可叫饼。后世所说饼,在这会儿叫‘烧饼’。汤饼就是面片汤;炊饼原叫蒸饼,为避当今官家讳,才改称‘炊饼’,其实就是笼中蒸成馒头。至于这时候馒头,其实是有馅包子……
陈希亮点五碗汤饼,笼馒头,怕不够,还叫上五个炊饼。谁知几乎眨眼之间,就不剩什……孩子们是饿极、也馋极,那叫个风卷残云,片甲不留!像陈恪,到这世上就没吃过正经东西,现在感觉自己能吃下头牛。五郎比他还饥渴,二郎好几天没正经吃东西,就连小六郎也使劲往嘴里塞,好像下顿没得吃似。
“慢点吃,别噎着,再点就是。”陈希亮心疼鼻头发酸,赶紧叫点餐。最后又上五笼馒头,三碗汤饼,十个炊饼,才将将填饱小子们肚子。
“承蒙关照,五十二文,客官头次来,掌柜说,给算五十文。”伙计笑容可掬报账道。
“多谢多谢。”陈希亮边掏钱边肉痛,半个月房租没……怪不得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呢,现在四个半大小子,岂不要吃死两个老子?
吃过饭,他叫二郎带着三个弟弟先回去:“去县衙把契约办好,你们兄弟几个把家里收拾下,不许淘气。”父子俩便在铺子门口分开,陈希亮去和邱老儿汇合,陈忱则领着弟弟们往回走。
回去路上,已是朝阳高挂,街面上热闹多。店铺卸下排门,挂上幌子,亮出自家商品……纸店中金纸银纸被朝晖抹上光泽;幞头铺将摆满各色帽子长桌搬到街上;绸布店把匹匹新花布摆上柜台;陶瓷铺搬出个个大大小小陶罐瓷瓶;铁匠铺开始叮叮当当;成药铺里散发出三郎熟悉香味……
除此各色各样座商铺子外,还有挑着担、推着太平车,沿街叫卖行商。有箍缚盘甑、贩油、织草鞋、弄蛇货药、磨镜、鬻纸、鬻香、贩盐、制通草花、卖猪羊血羹、卖花粉、货姜、贩锅饼饵蓼……
强烈而生动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让三郎彻底呆住。到这个世界有些日子,但他总是有种强烈疏离感,直到这刻,看到这生机勃勃幕,发现自己也在这幕中,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是在生活,生活在大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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